顯是從人到馬都被鐵甲覆蓋著的重灌鐵甲騎兵,這些騎手連同身下的戰馬,如同一輛輛人形坦克一樣,隨著胡沙虎的戰旗,向前戰鬥不息,最為可怕的是,他們的速度,卻是一點都不比兩翼負責掩殺、包抄的輕騎兵差。
“難道是鐵浮圖?”
顧同的心中升起了重重的一片濃郁,他沒有想到,當年完顏兀朮兵敗之後,女真大軍之中,竟然還會存留著這支可怕的軍隊。
不過唯一讓顧同感到心安的是,女真人的鐵甲騎兵只有五百餘人,或許,鐵甲騎兵擁有著強大的戰鬥力,但是,在上萬人規模的戰鬥中,它們的作用,並不是絕對的!
“哲別,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將目光往近處收了收,看著戰馬之上,一身明光戰甲,揹負鐵工,手執長矛的哲別,顧同的目光之中,不斷的浮現出期待,他很想看看,在自己不斷灌輸歷史上蒙古騎兵西征之中最常用的狼群戰術之後,到底是草原部落勇士厲害,還是以野戰聞名於世的女真鐵騎更勝一籌!
戰場之上,衝鋒之中的哲別,並不像最開始表現出來的那樣‘愚蠢’,是的,雖然從最開始的時候,他就擺出來了一副強力衝刺、不死不休的架勢,可是,這一切只是彈幕。
當哲別將北上的那把特別鑄造的鐵工拿下來,拈弓搭箭,將目標對準一起衝鋒在前的胡沙虎的時候,戰場上磨練出來的經驗和對危險感知的本能,讓與之相隔三百餘步的胡沙虎心中忽然升起危險和躲避的意識,但是大規模的軍團對沖,主將焉能抽身躲避?胡沙虎冷冷的看著哲別,然後將手中的那杆大槍提高了些許,以保證能夠有足夠的可能,躲開那危險的一箭。
不過胡沙虎本性之中的投機和賭徒心思,卻讓他不相信三百步開外的哲別射出來的一箭,能夠具有多大的殺傷力,更何況哲別的戰馬還在行進之中,高速度的衝刺,更加是射手失去準星的必然因素。
但是胡沙虎忘了,哲別在前進,他自身的戰馬也在疾馳,兩騎相向而來,就在他的思緒不斷浮閃的時候,哲別和他的距離,只有兩百六十步。
或許對於別的射手,兩百六十步是一個不可能的極限,但是,哲別是個例外,因為他是天生的神射手。
箭矢動了,隨著哲別右手鬆動的剎那,羽箭就如同附了風一樣,嗖的一聲,直直射向胡沙虎。
作為馬上好手,胡沙虎在哲別鬆手的那一瞬間,就捕捉到了箭簇上的殺意,隨之,他手中的長槍迅速提起,橫檔,但是還是晚了片刻。
長槍打到了羽箭的末尾,可是比平常箭桿要長几分的特質箭桿的箭頭,穩穩的扎到了胡沙虎的胸腔,是的,要不是他剛才隨著坐騎奔跑上升,那麼這支箭,射進的就是他的心房。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強大的衝擊力,讓胡沙虎瞬間身體往後一仰,就在他要被戰馬拋下去的時候,依靠著雙腿的力量,萬分危險之中,胡沙虎超乎常人的完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那就是穩穩的又坐回到馬鞍之上,可是嘴角的血花,以及臉上不斷浮現的青筋,還是能夠讓人明顯的看出來,他此時身體所承受的痛苦有多麼的厲害。
胡沙虎應該感謝,感謝哲別的這一箭,並不是真正的想要他的命,至於原因,則是比他還要瘋狂的哲別,想的是活捉到他!
一攻、一防或者說是狼狽的躲避,兩軍主將的攻守之中,被顧同不斷灌輸過戰術的汪古、兀立特兩大部落的騎兵,在哲別射出那一箭之後,也都在兩百步的距離之中,將自己斜跨在馬背上的弓箭射向了自己的敵人。
兩百步、一百步、八十步,短短的幾個瞬間,草原騎兵就儘可能的將箭壺之中的羽箭望請的揮灑了出去,是的,面對黑壓壓的敵人,他們連瞄準都不需要,心中唯一記得的是,戰前哲別對他們說的那番話,八十步之前,儘可能多的將箭壺之中的羽箭射完,然後,棄弓執刀殺敵!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向哲別要求的那樣做的很好,有一些倒黴蛋或者是頭一次上戰場的雛鳥們,手中的弓箭還沒有扔下去的時候,就被衝在最前方的女真輕騎兵一刀砍倒在地,當然,最血淋淋的是,女真人喜歡使用鈍性武器的那撥戰士,將手中的狼牙棒狠狠地擊打到部落騎兵的身體上或者直接掄到對方的戰馬之上,然後看也不看的就繼續往前廝殺,至於方才的倒黴蛋,不是被狼牙棒摧毀的沒有人型,要麼就是連人帶馬倒在戰場之上,然後被無盡的敵人縱馬踏過,成為大地的一部分。
哲別沒有理會戰場之上的這一幕,猛將之心,讓他已經如同鋼鐵一般的冰冷,死亡、鮮血、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