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卻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哈哈,王爺可能不知道,當初聞聽一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我可心中真有了幾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咯。”
陸游的讚許,辛棄疾的打趣,都讓顧同有幾分受寵若驚,不過多年的鍛鍊,讓他已經有了榮辱不驚的本領,是以輕輕一笑,以示謙虛之後,這才說道:“一時戲作,焉能入大家法眼?稼軒公的詞作,超神入化,縱觀詞壇,唯東坡先生才能匹敵,是以若是在稼軒公面前說詞作,可就真的是孔夫子面前賣文章,關老爺面前耍大刀,自討沒趣了,至於放翁,一生詩作無數,令人敬佩的時,放翁詩作,每一首都能夠激勵人心,其中憂國憂民之情,更是溢於言表,至於詞作,一曲《釵頭鳳》,如歌如泣,聞之者,莫不淚嘆。本王之作,更不敢在您二位面前賣弄啦。”
被顧同如此讚歎一番,辛棄疾和陸游心中都不由得有些欣喜,沒有人不喜歡被人誇讚,即使是辛棄疾、陸游這樣的舉世風流人物,在此刻,面對已經統轄十餘州,麾下兵馬十餘萬,爵封晉陽郡王的顧同的時候也是心有飄飄然的。
就這樣,三人從詩作談到文史,又從文史談到時局,天文地理,均有涉及,所幸的是,有前世的知識積累,顧同還是能夠應對一二的,當然,在一些具體的問題上,卻始終比辛棄疾和陸游兩人差了一些,是以一番交談下來,顧同也是大有收穫,心中更是強烈的希望,能夠將二人就此留到身邊。
帶著幾分小心翼翼,顧同暗自組織了一番措辭之後,對辛棄疾和陸游說道:“稼軒公,放翁先生,你二位對於天下大勢可有什麼見解沒?”
顧同一問,參悟人生幾十載的辛棄疾和陸游焉能不明白,顧同這已經在暗暗考量他二人了,不過因為對於顧同心有好感,再加上顧同有切切實實為了江山一統做努力,辛棄疾也好,陸游也罷,也都不願意被這位冉冉升起的權勢人物看作只會愛弄文章的普通士人,因而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辛棄疾當先說道:“當今局勢,宋、金對峙,西夏環顧一側,西遼、大理、吐蕃小國,各懷心機,然女真人善打仗,因而可列當今一霸,不過據聞大金國內,民生凋敝,經濟混亂,也是走下坡路了;西夏小國,不足為慮,李元昊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王氣了,早晚必滅之;西遼,契丹餘孽所建,佔據古西域,等到將來中原一統,遲早亡之;大理、吐蕃,小國也,等到中原定鼎,其王必定來朝。至於我大宋,歷經險難不忘,其中一批批仁人志士為了家國一統,不斷奔走,可歌可泣,只要我漢人不亡,則定國祚延長。”
辛棄疾一語言罷,顧同併為著急著說什麼,而是將目光看向陸游。
早已經思索好了措辭的陸游,微微一笑,神色之中,帶著幾分睿智說道:“方才稼軒公,列舉時政,老夫就不一一贅述了,但是老夫這裡卻還有幾句話,覺得應該說一說。”稍作停頓之後,陸游繼續說道:“當今天下,混亂不堪,諸強林立,稱王道寡著,不勝其數,然而不管是那家,爭來爭去,其實都是天下百姓受苦受難,所以,想要結束天下亂局,必定要有一強勢人物主導,真正為了家國一統,江山一同而努力,只有這樣,才能滅金、滅夏、滅遼,在建漢唐盛世,再現萬國朝賀,使我中華子民,不再受戰爭之苦,然而國朝之內,主戰派、主和派,意見根深蒂固,理學之後,又有學派之爭,朝堂聲音迥異,國力浪費,兵勇不增,重文輕武,如此種種,我大宋,何時才能一統天下?王爺,實不相瞞,此番北上,老夫就是想要看一看,你是不是那個真的為了天下百姓可以不懈努力的人,如果王爺真的是,老夫這把老骨頭,就留到王爺身邊,鞍前馬後,一定要為了實現中華一統的那一天添一把勁兒!”
盼望收復失地,盼望家國統一,此乃陸游必勝夙願,是以他不想失去機會,他想讓顧同成為那個主導天下統一的強勢人物,好比周公一般,輔佐天子,再造盛世。
陸游一時失態,可不管是辛棄疾還是顧同,都沒有責怪他,相反,面對一顆心思,全部都在北伐之上的陸游,二人都是深深欽佩的。
顧同也被陸游的話所打動,本來他就有鞏固國家之志,可是又有志同道合者,心中自然是歡喜的,但是南宋這罈子水,實在是扶不起來了,派系林立,從根本上說,乃是既得利益集團不願意北伐,不願意將手中的權益劃分出去,如果大宋朝廷真的心往一處使的話,只怕當年趙構手中就可以收復失地了。在顧同看來,穩定朝綱,重整大宋,所要耗費的精力,可能一點都不比與諸國大戰少,甚至,面對那些道貌岸然的是大夫官僚士紳,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