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兩訖,拍賣會結束。
柳晚揚理也沒理那一千兩,趕緊接過來。
“像,真哥,太像了。”輕柔抱著念梨的柳風揚見到這張臉蛋,樂不可支中嘟著嘴愛憐往沉睡的小念梨小唇上一點,終於吃到真哥家閨女的豆腐了。這一千兩花的太值了。
阿真額頭滑下三條黑線,為小念梨逝去的初吻哀悼。
“來叫舅舅,有錢賺喔。”向少雲揚著手中的一疊票票,食指不停逗弄著那張沉睡的小臉。
柳風揚抬起開心的小臉問道:“真哥,取名了沒有?”
“林念梨。”芊芸迫不及等脫口就出。
“念梨?”柳風揚和向少雲喃喃語道,不停點頭嚷道:“好名字,雅緻,甜美,真哥真是才高八斗。”
“哪裡,哪裡。哈哈哈”阿真拽的和二五八萬一個樣。
一群人叨叨嘮嘮中,蹭吃蹭喝裡,這一日過的既喜悅又醉人。
。晨霧彌散之際,阿真站在寒露中千叮嚀萬囑咐道:“能武,到峽州之時,立即改走水運,直到瀘州之時放棄水運,調頭轉身往大渡河,我會安排駐紮在金沙江邊的水師親護你們到王廷。”
“少爺您放心。”李能武慎重點頭,把所有話聽了進去。
“切記,沿路不可生事,一定要在三日之內到達吐蕃境內。”
“是。”
“夫君”芊芸探出車窗分不捨,擔心不已。
“芸兒,好好照顧婉兒,我已安排妥當了,過些日子我就回去,別瞎擔心了。”阿真走到車窗邊,愛憐中捧著這張令人難於忘懷的天仙臉蛋。
“夫君保重。”婉君含著淚,情眸燃燃看著他。
“起啟。”放下車簾後,他心狠中朝靜候的大堆人喊道。
車咕嚕開始緩慢向城門口駛去。
金陵還處於酣睡之中,福碌、李能武、婉君、芊芸、雪霜、衣柔,和十幾名侍從,朝晨曦即將到來的幕色裡駛去。他們都不知道此去的一路上多麼兇險,而金陵則即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的夏季。
炎夏。
泌人的輕風撫過水波鰱鰱的河面,大船後方跟著無數叫不出名的魚兒。
自邊境開方,大渡河上商船來往更為密集了。
今晚是離開金陵的第三個夜晚,再幾個時辰船隻就要駛進吐蕃境內了,到時就安全了。這幾日李能武的神經亦常的緊崩,夜不能寢,食不下咽。雖然他不知道金陵是怎麼樣子,可是少爺如此千叮萬囑必定不會是小事。
錦採燁站在樓高的塔臺上,徐徐的眼神飄向河面上的船隻,輕風撫過他的官服,揚起陣陣飄逸。
“錦大人,河邊風大,還是回府吧。”旁邊的河差見他如老僧入定一般,小心亦亦喚道。
錦採燁是杭州人氏,南圍第一甲,登龍門之際,皇上金殿親賜。領邊境河運督司,掌控著邊境千里河運。
他對響噹噹的大司馬是如雷貫耳,入朝後群臣提起大司馬皆聞名色變、噤若寒蟬,能避則避,不能避者皆裝傻充愣,大司馬這個名字在閣老大臣心裡好像是一處不能揭的傷疤一般。
從小他就聰明無比,事情在他眼裡都能透通剔明,徐望著漸行漸遠的般只,錦採燁幽幽眼神出現少許波動。
大司馬家眷去吐蕃,他要溜了。
身為掌督河司他應該立即派人把那隻船扣下來,那隻船太重要了,為了皇上他應該毫不遲緩的截下那隻船。可,他不能攔,因為他只是正三品小官,如他一攔,船內的兩位一品夫人瞬間就可以摘了他的官服,辦拿下他,該怎麼辦才好?
不知覺中風卻也越來越大了,河水突然之間好像又高升了半寸。
自大司馬返都,太尉在邊境縷縷遭措,空費巨大軍資,卻未爭得半寸土地,反而吐蕃卻大大的坐收漁人之利,佔領大西北後,吐蕃的動作就停了,進又不進,退又不退,不知道在幹什麼?
雖然錦採燁河督,可卻也無時不刻關心著邊境戰事。吐蕃是要退的,他很明白,也曾暗奏過,可奏章還沒到后皇,閣老便斥退他的奏章,大聲責斥他越界。
唉
一聲輕輕的嘆息,錦採燁收回遠眺的黑眸,負手走下塔臺。現在的他如初生的嬰孩,人微言輕,勢單力溥,縱然他有為朝庭死而後矣的心,也無濟於事。
“畫燭籠紗紅影亂,門外紫騮嘶。分破雲團月影虧,雪浪皺清漪。捧碗芊芊春筍瘦,乳霧泛冰瓷。兩袖清風揚袖飛,歸去酒醒時。”
錦採燁揮筆潑墨,把抑抑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