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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全部陸路運輸。

江門的中華大酒店裡。情景依舊和許多年前的那樣,李婕和李福臨在那臨江的窗前有張有弛地交談著。

“這次的忙恐怕不能幫你了,李家六小姐。”李福臨一臉冷漠的說。“之前已幫過你一次,我已不再欠你什麼。”

“請問李先生,難道從前你就虧欠過我什麼嗎?我一直認為你曾出於熱心幫過我,難道是我想錯了?”“你說的沒錯,我李某人不會無條件為人做事的,至於我曾虧欠你什麼,反正現在已經扯平,不提也罷。”李福臨似乎察覺自己有點失言。

“我想知道這次你不幫我的理由,因為我不會讓你白做的。”李婕乾脆就單刀直入的說。

“現在時局如何你也知道,不管在路上運輸什麼都好,很快就會遭到人群的圍攻搶奪,你看看下面江門河就知道了。”

李婕推開滿是窗花的窗門,眼前俯視的一切確實令人觸目驚心:昔日熱鬧的蓬江水面上,船隻已寥寥無幾,水上漂浮著的屍體填滿了船與船之間的空隙,似乎讓船動彈不得。

“你能看出,死的人裡面是男人多些還是女人多些?”李福臨說。“這如何能看得出來?衣服和身體都泡爛了。。。”李婕不無噁心的答道。

“女人多數是餓死的,男人多數是病死的,你看那些屍體,但凡仰臥著的就是女人,但凡俯在水面上臉朝下的就是男人,這是男女體型的區別造成的。”“如此說的話,死者當中女人佔了大部分。。。”李婕打量著河面上的屍體說,一邊說著一邊差點吐了出來。

“所以了,為了家中女人,現在的男人都已變得如狼似虎失去理性,見什麼搶什麼,你說讓我的車幫你運輸東西,我能有把握嗎?辦砸了不僅是你李家的損失,也是我李某人名號上的損失。”

“這麼說,不管是幫忙還是生意,我們這日後的運輸活你們福字號都是不敢接的了?”李婕失望的說。“不是不敢,從生意角度看,生意是需要代價的,而今天的代價,顯然已不是你付錢我運輸這麼簡單,六小姐你如此冰雪聰明,該能明白我意思吧?”

“我也說了,當今江門,你福字號不敢接此生意還有誰敢呢?彼此都攤明白的說吧,我不知道你還需要我們李家付出怎樣的代價。”

李婕這時候才明白李福臨原來一直是話裡有話。

“我聽說,你們三家村和對面霞路村附近的人關係不錯,”李福臨吐著菸圈來回踱著碎步說。“最近我想在那頭搞個船塢加碼頭,我知道你們也需要那碼頭的,所以做好這事情對我們雙方都百利而無一害,只要你們李家從中幫我周旋一下,辦妥這事情後,陸路運輸的事情就包在李某人身上,錢不錢的就暫不說了,這交易如何?”李福臨停了下來盯著李婕的眼睛說。

李婕心想:“這真是兩難的事情,看來這福字號真的不想也不敢得罪那對岸的所有百姓,當初志哥他們做的事情確實很有效。不過現在境況,我需要如何決定才好呢?”李福臨見李婕沉吟良久,於是開口了:“這事情是你急我不急,你先回去和家裡商量好再通報我吧,就這麼決定!”

當晚的李家大院裡。

“這李福臨的老謀深算這下真撂倒咱們所有人了。。。”李志走來走去撓著腦袋對李婕說。“你不知道,我們多艱難才讓對面的人們合力一致地保護去那塊地方,難道現在又需要我們去做拆牆的事嗎?”

李立聽李志提到“拆牆”,心裡有了點主意說:“拆東牆補西牆的做法有時候還是必要的,我們不想福字號修建船塢是因為擔心地宮被破壞,但如果他的船塢修建在地宮範圍之外,那其實並不礙事,至於那碼頭,本來修哪裡更是無所謂了。”

“拆東牆補西牆,拆東牆補西牆。。。”,林萱唸叨著,“地宮位置在牛牯嶺西北測,如果讓其在西南側修建船塢,我想楊太后是不會介意的,因為她發怒的故事本來就是我們杜撰出來的嘛。”李志在紙上拿筆比劃了半天,一拍大腿說:“有了!牛牯嶺和崖山炮臺之間本來就是當年的宋軍紮營地,那是一場失敗的戰爭,從這角度上,那營地範圍裡是需要破一下,這在風水上也說得通。”

李立聽了說:“不得已的話只好如此自圓其說了,咱們做的許多事情到最後總是無法善終,總是有那麼點變味,就盼望是好的變化吧。”李志安慰說:“有什麼辦法呢?時勢這鍋湯才最終決定著咱們這碗雲吞的味道,我們要做好皮薄餡靚的雲吞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1946年的春天,福字號的船塢如期破土動工了(今天新會古井造船廠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