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跑來獻花,曲江河搖頭未接,手臂高揚行了一個優雅的騎士禮,指尖伸向盛利婭的頭頂,欲摘那朵鮮紅如血的玫瑰。
大廳甩立刻響起一片喊聲:“玫瑰花!玫瑰花!玫——瑰——花!”
盛利婭臉色緋紅,她毅然摘下了那朵玫瑰,雙手捧給了曲江河,曲江河擎花向著舞池四周致意,向樂池的樂隊鞠躬,大聲說:“謝謝盛董事長,祝福你們!”旋即,他匆匆走出,舞池,在宴會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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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熱鬧非凡的訂婚儀式之後,孟船生、盛利婭用輪椅推著宋秀英到了一間豪華的房間安頓她休息,宋秀英疲憊已極,朦朧睡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隱隱聽見房門輕輕被人推開又很快反鎖上。
老人雙目失明,但聽覺十分敏感,一下子就坐起來,警覺地問:“誰在那裡。”那人步態輕盈,從身上化妝品的香氣中,她分辨出來,是個年輕女子。對方很快走到床前,俯在老人臉前說:“你摸摸我是誰?”那個聲音帶著磁性,不知過去在什麼地方聽見過。她伸手順著對方頭頂輕輕撫摸下來,在一頭濃密的長髮下邊,是完美的額頭,筆直的鼻樑,有角有稜的嘴唇,尖尖的下頜,使老人感到女孩的五官很俊俏,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對方拿過她的手,讓她的手指順著她右邊的額頭摸,老人的手指突然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原來,那女孩的眉弓處,有一顆凸起的圓痣,十分突出明顯。“你是小雪?!”對方點頭,叫了聲姑媽,原來正是刑警梅雪。
“大老遠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來參加表哥的訂婚儀式。”
“是你表哥請你來的嗎?”老人感到很詫異,她知道小雪是宋金元和原配妻子生的女兒,兩人離了婚,母女倆就回外省的孃家去了,多年來一直音信俱無。
“我是自己來的。姑媽,想不到這些年你的身體老成這個樣子。”
“你爸爸走得太急,我心裡難受,眼也給哭瞎了。你媽還好嗎?”
“好啊,她聽說爸爸死得不明不白,就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打聽出個究竟。”
老人深深嘆了口氣。對方這時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件東西,送到了老人的手中,“姑媽,你摸摸,這件東西你認得嗎?”老人把東西接過來,原來是一把奶頭形的鐵錘,錘把子卻歪歪扭扭。她順著錘體摸了一遍,十分驚奇地說,“這是你爸爸用過的榔頭,怎麼會跑到你的手裡去?”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女孩俯身在老太耳邊說了句話,躲進了衛生間。
進來的人是孟船生,腳步匆忙地走到床前,看老人坐著,急忙問:“你怎麼起來了,剛才我在門口聽見你和誰說話啊?”老人面無表情地搖搖頭,船生把靠墊放在母親的背後,附在她耳朵上說:“你老了啥事也不要管,特別要管住自己的嘴,你兒子會好好孝順你的。晚上大船上搞鐳射水秀,風大,你又不能看,我想送您回家去,車我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馬上下船。”孟船生像有什麼急事,顯得心神不寧。
“船生,今天是你訂婚的大喜日子,媽得陪陪你們,你不要攆我走,不能看,我還不會拿耳朵聽嘛。”
老人執拗起來,任憑孟船生怎麼說都無動於衷,急得孟船生煩躁起來。就在這時,他腰間的手機響了,他極不耐煩地開啟,原來是嚴鴿打來的。他急忙換了口氣,嚴鴿電話裡說晚上要陪老母親一起看鐳射水秀。船生推說母親身體不好,他準備送老太太回家。宋秀英在一邊大聲問,船生你跟誰打電話,是不是你鴿子姐,要我跟她說,我身體一點兒沒毛病!船生關了手機,正要向母親發作,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孟船生以為是服務員,便沒好氣地開門,正要訓斥,不料來人正是嚴鴿。
原來,嚴鴿一直在門口打著電話,鬧得孟船生萬分尷尬,頓時語塞。只好喚來一個女服務員,同嚴鴿一道,扶母親坐上輪椅,從電梯登上了凡爾賽宮。
一直躲在衛生間的梅雪此時心情萬分緊張,生怕孟船生和嚴鴿兩人突然進了衛生間,幸好老人有意識掩飾,隨著宋秀英一迭連聲的催促,房門砰的一聲關上,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梅雪迅速從廁所踅出,趴在貓眼兒處窺視,只見門外有兩個保安逡巡著。梅雪定了定神,在光線昏暗的桌邊坐下,從上衣貼身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具顱骨的正反兩面照片。
這正是在海灘鷹頭礁內那具腐屍的顱骨,經過重新修復,在腔體內用輕型金屬打了固定架,被重物砸得變形裂解的頭骨得到了復原。在修補中,梅雪發現了一處新的疑點:在顱骨遭受重物打擊前,後枕部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