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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三名股所隊長會中擅自離席。嚴鴿立刻要辦公室主任速通知這五人五分鐘之內趕到會場,不管他們身在何處。

緊接著嚴鴿安排民警把兩臺大螢幕監視器抬上主席臺,接上了電源。中層們不知局長要幹什麼,面面相覷。就在這個時候,早退的幾名幹警陸續返回了會場,全都被嚴鴿命令在第一排站著。隨後,她從檔案袋中取出廣昨天暗訪時密拍的微型錄影帶,讓人播放。

大螢幕上出現一組鏡頭:歪戴帽子、衣冠不整的交警正滿臉煞氣地衝著計程車司機發火,反而向肇事者賠笑臉,帽子也滾落在地;打快板的殘疾人在金島所門口的哭訴,兩民警把他推搡上車

仇金虎一看,這肇事的不正是咬子嗎?

嚴鴿命令關閉了錄放機,從座位上站起身,一臉寒霜。

“我不知道公安局的慣例和規矩,可我知道社會治安不好不是糧食局、衛生局的責任。我不明白,貓不抓老鼠反倒給老鼠作揖,穿著警服可以給惡棍點頭哈腰,可對無權無勢的老百姓呢?刁難、訓斥,抓起來就帶走!我真不明白,這究竟是誰家的警察?!”

正在這時,坐在臺下人叢中的中隊長王玉華突然發出了“哎喲”一聲怪叫,像被人紮了一刀似的從座位上跳起來,一邊驚惶萬狀地從自己脖頸裡掏東西。原來是鬍子仇金虎竟把菸屁股塞進了王玉華的衣領,痛得他哇哇大叫。看著猴子的一臉苦相,眾人忍俊不禁,可誰也沒敢笑出聲來。

嚴鴿注意到,搗亂者就是開會前用鬍子楂蹭人的那個警察,不由心頭火起,喝令對方也站到了前一排的行列中。

“嚴局長,你得讓下屬說句話,要不我會憋死。”仇金虎走到主席臺前,原來早有準備,他仰臉梗脖,嗓門很大,“滄海警察想當年個頂個都是好樣的,可為啥變成了今天這個熊樣子?不錯,金島的貓抓不了耗子,可你知道嗎,這耗子成了精,比獅子老虎都厲害,你抓不了它,可它反咬一口會吃了你!就說這打掉警察帽子的咬子,一個有名的流氓,又有殺人罪嫌疑,還不是被你們督察放了?!今兒這個警察要是真扣了巨輪集團的車子,那還不驚動了市長,給砸了飯碗?!不是貓不抓耗子,局長,是耗子有後臺,連領導都和他稱兄道弟哩”

“仇金虎,你還有完沒完?!”晉川副政委嚴厲地打斷了仇金虎,批評道:“你是刑警隊的老骨幹了,咋一點規矩都不懂?今天是新局長到任開的第一次會議,你應該帶個好頭,咋能這麼瞎折騰,太不像話了吧!犯罪是犯罪,會風是會風。鬆鬆垮垮,像二大爺趕集,還有沒有個王法,還怎麼帶隊伍?!”晉川停頓了一下,目光如電地掃了一眼臺下,略微換了口氣,“今天的會風不好,是我的責任,慈不掌兵,是太給你們這些稀拉兵留面子了!”

晉川的一番話,使臺下鴉雀無聲。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而響亮的手機鈴聲大作,這次的干擾卻來自於主席臺。曲江河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看了眼顯示屏,發現是卓越的電話,他馬上戴上了耳塞,裡邊傳來了袖珍警察急促的話語。

“蛇出來了,從省城上了高速公路,還帶著老婆孩子”原來這小子最討厭開會,藉故請了假,蹲在家裡搞案子。

“你給我咬住,我馬上到!”

“蛇”指的是趙明亮,按曲江河的要求,是找一個他外出的時機,把這個黑白兩道的鄉幹部搞定,今天終於有了機會。

曲江河站起身子的時候,只聽嚴鴿已接過晉川的話頭,向臺下繼續講著話。

“我鄭重給大家說明:警察是執法者,對付違法犯罪分子,你們手裡的警棍、手銬決不是擺設,局黨委會給你們撐腰做主。但正因為我們是執法的隊伍,就必須強調警令統一。從上到下的令行禁止”

曲江河已快步走向嚴鴿的身後,附耳低語說:“嚴局長,有件十分重大的事情,我必須去處理一下。”

嚴鴿皺了一下眉頭,頭也沒回地說:“你先坐下,等會完了再說。”

聲音從麥克風裡傳出,臺下的人全聽到了。

曲江河面子上掛不住,他立在那裡紋絲不動,斬釘截鐵地說:

“事關重大,我必須去處理。”

嚴鴿絲毫不理會曲江河。她十分清楚,臺下瀰漫的一股對立情緒,根源就在身後。她決計毫不讓步,繼續大聲強調著。

“這種漂浮散漫的作風,必須從領導抓起,從嚴治警,必須首先從嚴治長”

站在嚴鴿身後的曲江河突然繞過會議桌,大搖大擺走到主席臺中間,旁若無人地跳下來。由於掛倒了拉桿麥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