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的嗎?”得茶說。兩個青年人,彷彿半開玩笑,其實是越來越當真的了。
吳坤愣了一下,突然神色一變,笑了起來,從口袋中取出一封信說:“好了好了,暫時休戰,給你。”
得茶開啟一看,卻是當年徽商開茶莊時的茶票,這可是寶貝,坊間已見不著這些東西了。得茶大為高興,一邊小心地對著天光看品相,一邊笑著說:“你還沒忘記為那個未來的博物館收集實物啊,這可都是四舊。”
“家裡人一從安徽寄來,我就立刻轉給你。放在我手裡,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它破掉了。“
得茶盯著那張茶票,愛不釋手地看,他像是已經被這張茶票吸引似的忘記了他們剛才的爭論,實際上完全不是這樣。他們兩個智商相評,且都是生性敏感之人,在這方面,得茶一點也不比吳坤遜色。只是得茶常常內化為理解,而吳坤則往往外化為多疑,又往往不能控制他的多疑,你從他的臉上總能看到那猜疑的蛛絲馬跡。正因為如此,得茶不相信吳坤和得放他們一樣不假思索就一頭扎進運動。恰恰相反,吳坤在許多方面甚至比他更為深思熟慮,難道他真的以為在1966年的夏天之前,中國已經有了一個足以顛覆黨中央毛主席的資產階級司令部嗎?
見他拿了幾件換洗衣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