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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韓灝略一思索,衝身旁的尹劍吩咐道:“去把車燈關了吧。”尹劍點點頭,把身體探入駕駛室內,關掉了車大燈,並順勢把鑰匙拔了下來。眾人都明白此舉的用意:如果Eumenides隱藏在洞外山林中,小分隊進入礦洞後,照射的車大燈不僅會使他們處於敵暗我明的不利境地,而且會讓他們面向洞口時出現眩光性的失明。

車燈已滅,現場所用的光亮都來自於小分隊持有的警用手電。韓灝做了個手勢,眾人變換隊形,由熊原斷後作外圍掩護,一行人快速而又謹慎地向著礦洞方向包抄而去。

與小分隊如臨大敵的緊張陣勢形成對比的是:洞內洞外卻一直未發生什麼異常的情況。四人很順利地進入了洞口,在幾支手電光迅捷地搜尋一番之後,他們發現除了剛才就看到過的那名受縛男子外,礦洞可見範圍內並無其他人員存在。

熊原和柳松持槍背向而立,將手電光分別照向了洞口和洞內的縱深處,嚴陣而待。根據已有的勘查,只要守住了這兩個方向,位於礦洞前端的眾人便不會有被敵人突然偷襲的危險。韓灝和尹劍在得到隊友的掩護之後,雙雙向著那個被縛的男子走了過去。

在手電光的映照下,男子的廬山面目被清晰地展示出來。這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小夥子,頭髮鬍子亂蓬蓬地,眼窩亦深深地凹陷著,顯得極為憔悴削瘦。不過從面容上仍然可以分辨出,此人正是在錄影中出現過的襲警案嫌疑人彭廣福。

看到有人進入礦洞,彭廣福瞪大血紅的眼睛,張開嘴“啊啊”地叫喊著。他的左右手被繩索捆在了一起,同時右手腕被一隻手銬鎖銬在了用來支撐洞壁的腳手架上,因此動彈不得。

尹劍下意識地將手電光移到了彭廣福的嘴部,他看到半截舌根在張大的口腔內徒勞地顫動著,無法發出任何清晰的聲音。尹劍咬了咬牙,回想起錄影上的血腥場面:Eumenides為了不讓彭廣福向警方透露資訊,竟真的活割了對方的舌頭。現在親眼目睹受害人的慘狀,即便是身為警察,他也不禁覺得後背有些微微發涼。

可現在彭廣福畢竟是到了警方手中,即使他沒有舌頭,也總有其他的方式把所知道的情況表達出來。難道那Eumenides竟囂張地認為:警方絕不可能將彭廣福帶離這個礦洞嗎?想到這裡,尹劍有產生一種被人輕視和戲耍之後的憤懣。

而韓灝此時的感覺卻又和尹劍完全不同。他的雙眼正死死地盯在彭廣福的臉上,那目光似乎要將對方戳出兩個窟窿一般。這是一個他苦苦尋找了一年的人,這個人給他帶來了生命中最大的恥辱和痛苦,現在這個人終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恨不能立刻便將對方焚盡在自己憤怒的烈火中。

然而他必須先控制住自己的烈火。小分隊現在的任務是要將彭廣福安全地帶回到刑警隊,從而在與Eumenides的交鋒中獲得一場決定性的勝利。

彭廣福顯然也明白:出現在礦洞裡的這幾個警察正是自己繼續存活的希望所在。他本已被身心雙重的痛苦折磨得精疲力竭了,此刻卻又振起了最後一分精神。他發出“啊啊”的嘶啞叫喊,雙目中閃動著對生命的期待。

韓灝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然後對尹劍吩咐道:“你去看看,那個手銬能不能開啟。”

韓灝的聲音顯然令彭廣福回想起了什麼,他的身體猛地一震,目光愕然地盯在了韓灝的臉上。藉著手電筒折射過來的微弱光線,他慢慢看清了對方的容貌,並將其與自己記憶中的某個片斷吻合在了一起:

一年之前,同樣是一個幽暗的夜晚。曾經有過的交鋒雖然短暫,但卻給人留下的無法磨滅的印象。現在,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容貌,居然又一次出現在了眼前!

彭廣福臉上的神情由期待變成了驚愕,又從驚愕變成了恐懼。他張大了嘴,醜陋的舌根顫動著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

韓灝“哼”地冷笑一聲,上前一步,伸左手抄住了彭廣福的頭髮。後者被迫仰起頭,與面前這個高大的警察形成對視的狀態,然後他聽到了對方森然刺骨的聲音:“你認出我了嗎?你必須為一年前的罪行付出代價!”

彭廣福的目光驚懼地閃動了兩下,然後“啊啊啊”地嘶喊起來,語調惶恐而急促,似乎在向對方求饒,又似乎急切地想要說出些什麼。

“韓隊,這手銬有些奇怪。”尹劍的話語讓韓灝的思緒擺脫了痛苦的往事,重新回到現實所處的環境中。他鬆開彭廣福,看向自己的助手,後者隨即又補充了一句:“我找不到鎖眼在哪裡。”

“柳松,你去和尹劍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