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開啟了隨身攜帶的膝上型電腦。透過網路他可以足不出戶便訪問到公安系統的資料庫,而身為省廳網路的最高技術指導,他無疑也掌握這頂級的許可權。
作為一起已經審結的案子,“三一六販毒案”本來就不屬於什麼保密內容,曾日華很快便把相關案卷調了出來。他的雙手在筆記本上繼續操作著,動作輕捷優美,彷彿是一個音樂高手在彈奏著琴鍵一般。片刻後他停了下來,轉頭對慕劍雲微微一笑:“好了,請到招待所前臺去取你要的資料。”
“嗯?”慕劍雲愣了一下。
“前臺有印表機。”曾日華解釋道。
“哦。”慕劍雲明白過來,“那我直接把筆記本帶過去嗎?”
曾日華兩眼一瞪,裝出非常氣憤的樣子:“你這不是罵人麼?我能幹出那麼土的事情?直接過去就行,現在那邊已經在列印了。”
是的。慕劍雲心中一動,以曾日華的手段,要入侵一臺網路上的印表機本不是難事。看到對方的滑稽樣子,她亦不禁莞爾,起身道謝之後離去。
而在前臺,服務員正面對著莫名開始工作的印表機大感困惑,雖手忙腳亂仍無法阻止相關資料一頁頁地吐出來。直到慕劍雲過來才稍稍解開了她的困惑。
“這是我需要的資料,麻煩你幫我裝訂一下。”慕劍雲一邊說,一邊展示了自己的證件和房間號牌。
見對方是由內部簽單的客人,服務員亦不再多問什麼。她按照吩咐將那些資料一張張的碼齊,當最後一頁出來的時候,她卻愣了一下:“這也裝進去麼?”
那是一頁彩打的玫瑰花,花團錦簇,鮮豔欲滴。慕劍雲把這張紙接在手中,不免心中一蕩,在緊張的辦案氣氛中感到了些許難得的溫馨。不過她只是微笑著欣賞了片刻,便將那滿頁花團遞還給了服務員,同時說道:“這張不用裝了。這是送給你的,感謝你的服務。”
小姑娘也開心地笑了起來,即使是在森嚴的刑警大隊,即使是在這樣一個嚴峻的時刻,快樂仍在遵循著一些簡單的法則而傳承。
同樣發生在十八年前的“三一六販毒案”和“四一八血案”之間會有什麼樣的聯絡呢?黃少平作為爆炸案的受害人,為什麼會要將自己的視線引像愈一個月以前發生的另外一起案件?自從離開那間小屋之後,類似的疑問便一直困擾著慕劍雲。好在她終於順利地拿到了“三一六販毒案”的相關卷宗,這些疑問也就有了解開的可能。
在離開前臺往自己房間而去的路上,慕劍雲一邊走一邊粗略地翻看著那些資料,而她很快便有了令人心跳加速的發現。
“三一六販毒案”的專案組組長,暨督辦本案的總指揮官正是時任省城公安局副局長的薛大林。
這是一個重要卻在被警方忽視的名字!在所有與Eumenides相關的案件中,薛大林正是第一個喪命的受害者!
不管是此人的身份還是他在系列案件中所扮演的角色,都本該引起“四一八專案組”足夠的重視。但由於當事人羅飛的出現,使得眾人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了當年那起慘烈的爆炸案上,從而放鬆了對薛大林被害真相的調查。現在黃少平刻意點出“三一六販毒案”,是否正是要提示辦案人員在薛大林的死與後來發生的爆炸案之間建立起某種聯絡呢?
這確實是一個非常新穎同時又極具啟發性的思路。即使在十八年前老專案組偵破此案的時候,對這兩起案件亦是分別調查,從未考慮過兩起血案之間是否會存在某種更加緊密的聯絡。因為此前Eumenides在警校內操作的四起小案子是毫不相關的,這無疑引導了警方對四一八兩起血案的分析和判斷。
不過慕劍雲現在已經知道,警校內的那四起案子本是羅飛和孟芸賭氣後的作品,而另有第三人假借Eumenides的構思策劃了後來的血案。那此人會不會正是要利用警方的慣性思維,藉此隱藏血案之間的聯絡,從而給警方的偵破製造障礙呢?
就在短短的幾步路之間,慕劍雲原本僵固竟突然間開啟了許多。這使得她對手中三一六案件的相關資料產生了更大的期待。她加快腳步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中,開始靜下心仔細鑽研起這份案卷來。
可是後續的情況並不像她預想的那樣樂觀。在接下來的兩個多鐘頭的時間內,她把案卷每一頁的內容都細細地過了一遍,卻未能獲得任何對偵破Eumenides系列血案有價值的線索。僅有的關聯仍只侷限在“薛大林”這個名字上,這使得慕劍雲難免沮喪。她原本期望在卷宗裡能找到袁志邦或者孟芸的名字,可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