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哥,你糊塗了,要是教授保留著記憶,這樣的機關,我都可以知道開啟的法子,何況是他?’’
我心中一驚,確實如此。教授看是研究古墓的專家——不,是專家中的專家,他這樣的人,見多識廣,焉有不知道機關開啟之法?看樣子,我們還未必安全。
少爺搖頭道:“丫頭,教授已經死了不會開啟機關的!”
少爺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的背後再次響起了金屬摩擦的聲音。我心中大驚,難道說教授居然找到了機關開啟之法?我扶著鐵鏈,轉過身來,正好看到背後的那個鳥尊再次緩緩上升。
“不”我驚恐地大叫出聲,保留著生前記憶的教授,他這也太痛苦、太恐懼了!我寧願死得乾乾脆脆,也絕對不願意死後遭遇這等離奇的事情,成為不生不死的活死人。
“快,你們愣著做什麼,幫我拉住鐵鏈,不能讓他進來!”丫頭急切地叫道,呼吸更是沉重。
我聞言,忙遊了過去。二話不說,照著丫頭的吩咐,死命地拉緊了鐵鏈。
“少爺過去拉鐵鏈,許大哥過來幫忙!”丫頭乾脆利落地吩咐道。進入廣川王劉去的墓室後,丫頭還是第一次有如此雷厲風行的作風,我連想都沒有想,將鐵鏈交給少爺,徑自向丫頭遊了過去。
丫頭伸手在鳥尊的身上摸了半晌,我舉著手電筒給她照明。金屬聲不絕於耳,說不出的難聽。
“老許,我拉不動了,快點”鳥尊再次升高稍許,我甚至可以看到在鳥尊升高的稍許縫隙內,探進了無數的白色線狀物體,在水中不停地飄動著。
我這個時候已經看得分明,這是個雙頭鳥尊。它側身而立,一半身體在這邊,另一半身體在外面。同樣的這一面也有著一個尖尖的鳥嘴。丫頭在鳥嘴邊摸了摸,飛快地向我們兩人道,“可以關宕機關,可是,我們也沒有法子出去,關,還是不關?”
丫頭的意思很明確,她找到了裡面關宕機關的設定,可是一旦機關關死,我們也同樣沒有法子出去。如果這裡面沒有出路,那麼,最後我們也得被困死在這裡。
我還沒有來得及表態,少爺已經急切地吼道:“關!”
關——我也贊同,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我寧願在這裡自己抹脖子,也不願意被教授抓住生噬了。
眼見我們兩人都已經表態,丫頭連一刻的遲疑都沒有,忙著在鳥尊的脖子下摸了摸。這邊的鳥嘴脖子下面,也有著一個拳頭大小,獸型的玩意兒。連著手臂粗細的鐵鏈。丫頭用力一拉,僅僅是將鐵鏈拉出少許。
我連忙過去幫忙。關係到我們的生死存亡,我的力氣似乎也大得驚人。一下子就將鐵鏈拉了出來。“喳喳”我的耳朵好像聽到什麼鳥雀的叫聲。抬頭一看,只見原本緊緊閉著的鳥嘴,居然張開了。我嚇了一大跳。本能地後退了一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丫頭快速將我手中的那隻獸型物體,塞進了鳥嘴。我只聽得“砰”的一聲輕響。原本緩緩升起的鳥尊,徹底地落了下來,洞口被牢牢封死。
丫頭再也撐不住,“哇”的一聲,趴在我的肩膀上,大哭起來。
少爺整個身體都趴在鐵鏈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輕輕地拍著丫頭的背,安慰著她,心中卻是苦澀無比。水下石洞封死,等於也封死了我們的出路。如果這裡沒有另外的出路,只怕最後我們也得困死在這裡,情況一點也不樂觀。
丫頭哭了好一會子,終於在我的安慰下,停了哭聲。少爺非常洩氣地叫道:“老許,早知道我寧願躺在家裡的床上等死,也不願來這種地方。”
我也深有同感,可是我知道,一旦我們神志放鬆下來,只怕就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了。所以當即冷冷道:“你要是有這個想法,自己抹了脖子吧。不過,在你自殺前,請先把你銀行帳號與密碼告訴我,同時寫封遺書,你的一切財產,皆轉贈給許三慶。”
原本如同死狗一樣趴在鐵鏈上的少爺聞言,不由跳了起來,大吼道:“我靠,老許,我就知道你他媽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靠原來也想幹這謀財害命的勾當?你想要我死,告訴你,少爺我還正活得滋潤呢。豈不聞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丫頭見我們說得逗趣,忍不住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本由於頻頻驚嚇而顯得有點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一抹嫣紅,煞是可愛。我感覺整個黑黝黝的地下甬道中,一下子明亮起來,似乎是明媚的陽光,照耀在千萬年黑暗的幽冥地府。
“別玩了,正經找出路要緊!”我說。丫頭從我懷裡抬起頭來,大概也是感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