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塗了一層黑漆,就連臉上都黑黝黝的一片。唯獨兩隻眼睛卻是鮮紅的色澤,宛如血一般。
三個黑色假人,就這麼站在我們背後,瞪著鮮紅的眼睛看著我們。
他們沒有采取進攻,我們自然也沒有動——三個活人,三個假人,旁邊還趴著一隻碩大的狐狸,就這麼對峙著,形容不出的怪異。
我心中的不安與驚疑已經越來越強烈,那小小的寶塔口有多大?好像連一個人的頭都伸不進去,這些假人是如何能夠出來的?除非,這小小的白玉棺槨附近有著密道。
不對啊,如果這裡真的是劉去的葬身之地,他又怎麼會容許一直狐狸躺在他的身側?
丫頭從旁邊拉了我一把,手指向旁邊指了指,我心中狐疑,側首看了過去,只見剛才的那隻大孤狸,正抱著那隻瑪瑙枕頭,慢慢地向玄武的寶塔內退去。丫頭向我比了個手勢,又衝著少爺眨了眨眼睛。
我明白她的意思,點頭應允,丫頭衝著少爺比劃了一下,少爺素來都是聽憑丫頭的,自然不會反對。丫頭又衝著我點了一下頭,然後取過一隻竹箭,對著假人就衝了過去,少爺也尾隨其後。
我不敢有絲毫遲疑,猛撲向白狐——哪知道那畜生眼見我撲向它,爪子一揚,對著我臉上就是一下子。我仗著臉上帶著防毒面具,也不怕它那狐狸爪子,依然搶向它爪子下護著的瑪瑙枕頭。
丫頭說枕頭內有東西,我心中一直半信半疑,但眼見那該死的狐狸一直護著瑪瑙枕頭,我不禁來了火氣。不管怎麼說,咱一大老爺們,還鬥不過一隻畜生?
“他媽的,你給我”我怒氣上升,原本對它的三分忌憚,如今已經被怒氣沖淡了不少,動手就是強搶。
眼看著我來勢洶洶,那畜生似乎也怕了,弱弱地向後退了一步。我邪笑著衝了上去,嘴裡還忍不住說道:“怕了?哈,怕了就老實點兒把東西給我,真是的,你一隻狐狸,要枕頭做什麼”我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突然腳下一軟,身不由己地向下墜去。
“少爺、丫頭”我忍不住大聲叫道,可是我的身體卻還是急劇地墜下,只摔得我七葷八素。直到身體穩定了下來,好一會子,我摸了摸差點摔成四瓣的屁股,憤憤地罵了一聲畜生狡猾,打不過,居然用陰的。心中又不禁擔心少爺與丫頭,也不知道他們兩如今怎麼樣了?
那些假人刀槍不入,可不是好對付的。劉去自然也不會僅僅是在墓室內弄幾個假人逗逗小孩開心,後面勢必有厲害的殺招。我一邊想著,一邊擰了擰手電筒。還好,這手電質量過關,摔了兩次,居然還亮著,唯一的缺點就是,手電筒的光似乎是弱了不少。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開拍打量著四周的景緻。這應該也算是一個墓室,也成圓形,頂上卻不是木樑,而是直接由石壁築成,大小一如上面。但奇怪的卻是,中間有一個水池,水池的中間隱隱有什麼東西,一根老粗的鐵鏈,從水池的這邊一直橫貫到另一邊。
“老許”
“許大哥”
就在我打量四周環境的時候,隱約傳來少爺與丫頭的聲音。我心中大喜,知道他們也一併墜入下來,只是不知道那些假人與狐狸如今安在?側耳聽了聽,少爺那個大嗓門似乎就在附近,我轉過身去看了看,這才發現,墓室的旁邊居然有-扇小門,不大,人得佝僂著身體才能夠進出。
我心中好奇,又想著儘快與少爺、丫頭會合,當即忙著走了過去。小門被一塊石頭擋著,我用力地推了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將石頭推開了稍許。側首正欲擠過去,石門內擠進來一張白生生的臉,衝著我詭異地笑著
我看得分明,那張臉明明就是死在上面護棺河內的教授。甚至他的胸口還留著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一雙泡得慘白慘白的手漲得老粗,向我顫抖著抓了過來。
我心中大驚,背心已經讓冷汗溼透,忍不住就大叫出來,同時用力地對著教授踢了過去。
“啊”我腳上傳來一陣錐心般的疼痛,似乎連腿骨都斷了,劇烈的疼痛也讓我迷糊的神志清醒過來。仔細一看之下,哪裡有什麼教授了?墓室門口,還是那個被我稍稍推開一點點的縫隙,我剛才的那一腳,正好,踢在了石門上,在石門上留下了一個老大的、溼漉漉的腳印子。
我看到這個腳印,不知道為什麼,心中莫名其妙地就想到老卞出現在上層墓室內的那些腳印子,不禁寒氣直冒。
我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努力地搖頭,心中自己安慰自己,鎮定!一定要鎮定!想著少爺與丫頭就在附近,我忙著再次想要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