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尊鏽跡斑斑的青銅人傭,低聲問道:“那怎麼辦?”
我用手指了指水下,示意兩人一起下去。少爺自然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丫頭如今可是他的命根子。他當即將弓弩取出,搭上竹箭,一個猛子紮了下去,我也緊跟其後。
水下依然是一片渾濁,我們的手電筒實在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而且,由於沒有絲毫的防水裝置,我們的眼睛長久地泡在水中,實在疼得緊。朦朧中,我看得分明,青銅人傭的尾巴,不是水流的緣故,而是確確實實地在緩慢蠕動著。
少爺就在我身邊,用手指了指,大意地問我如何是好。我搖頭,現在先找到丫頭是正經,至於這青銅人傭是否要復活,那都與我們無關。
我與少爺都是大著膽子,又向前遊動了片刻,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青銅人傭的整個尾巴。可是這一看,我卻是魂飛魄散,丫頭整個人已經被青銅人傭巨大的蛇尾巴牢牢盤住。原本我看到的,那個蛇尾巴內的盤住的空缺地方,如今已經被丫頭填滿
原來原來
我已經驚得說不出什麼話來。原來,這個蛇尾巴盤住的東西,並不是青銅器,而是活人?這麼說,剛才我在水下見到的那個死人骷髏,難道也是被蛇尾巴纏死在這裡的?
沒有太多的時間給我去尋找正確的答案,我清楚地看到——蛇尾巴一直纏繞到丫頭的胸口中,而丫頭的胸口還在水中起伏著,這證明她還活著!如今我們的當務之急,不是研究這個青銅人傭的蛇尾巴為什麼變成了活物,而是要將丫頭救出來。
若是換成別的時候,碰到如此詭異離奇的事情,素來膽子並不算太大的我只怕早就嚇得落荒而逃。能夠不招惹,是絕對不會招惹這等離奇恐怖的怪物的。可是丫頭卻是陷在了蛇尾巴內,我又絕對不能置之不理。
我向少爺比了比手勢,示意他別輕易放箭,我先游過去,看看能不能將丫頭撈出來,要是能夠將丫頭拉出來,就趕緊離開。
少爺也贊同,全神戒備,將搭著竹箭的弓弩死死抓在手中。我一點點向蛇尾遊了過去。
越到近前,我越看得分明。這蛇尾原本的鏽跡,似乎全部剝落,也變粗了好多,正在緩慢地蠕動著。黑漆漆的表面上,密佈著醜陋的鱗片。我看著鱗片的模樣有點眼熟,心中一動,差點叫了出來。
這鱗片的模樣,與青銅人傭裸露在水面人身上的鱗片,不正是一模一樣?剛才我怎麼就有膽子摸他的?而它慢慢蠕動著,正是在將丫頭越纏越緊。時不我予,我幾乎是連想都沒有想,直接躥了起來,欺負蛇尾沒有眼睛,衝向丫頭,一把將她死死地抱住,用力地拉扯著。
哪知道我剛剛抱住丫頭,蛇尾居然一動,又是一股蛇尾,對著我狠狠的抽了過來。我看著那僅僅只比水桶細了一點兒的蛇尾巴,心中發毛。被這樣的蛇尾抽上一下子,只怕不死也得重傷。我一個低頭,附在了丫頭的身上,閃了開去,可是蛇尾一個迴轉,如同是長著眼睛一樣,再次橫掃過來。
我不禁暗暗叫苦——想要躲避,就得放開丫頭;不閃避,我這人身可拼不過蛇尾。略一遲疑之間,蛇尾已經對著我的腦袋橫掃過來。
我將眼睛一閉,暗叫一聲,完了
可是,就在我閉上眼睛的瞬間,我旁邊水流湧動。我心中知道有異,忙睜開眼睛,只見少爺雙手緊緊地握著一隻竹箭,狠狠地插在蛇尾上,濺起一些黑色的液體。蛇尾復活,有利也有弊。原本它是青銅築成,自然不懼刀劍。可是,一旦它化成了真實的蛇尾,卻也是血肉之軀,也怕刀劍傷害。
吃痛下的蛇尾軟軟地垂了下去,可是僅僅一秒鐘的時間不到,又個一股蛇尾揚了起來,對著少爺與我抽了過來。
這個時候我已經看得明白,纏住丫頭的是一股獨立的蛇尾,而剛才攻擊我的,又是另一股,被少爺傷著後,潛入水中。如今攻擊少爺的,又是一股蛇尾。
天啊,這該死的青銅人傭,到底有多少個蛇尾巴?我已經被這發現驚呆了。剛才我是第一個摸向水中的,當時這青銅人傭明明就只有一個蛇尾巴,如今怎麼長出來這麼多個?
我心中大急,眼見蛇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卷向少爺,想要提醒少爺注意,卻忘了自己在水中。一張口,臭水帶著腐爛的黃沙衝進肺腔內,差點將我當場嗆死。
我知道,我的一口氣已經憋到了盡頭,少爺的情況大概也差不多。當即死命地扯著丫頭,同時,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與勇氣,從背上摸過少爺剛才遞給我的竹箭,狠狠地刺向了蛇尾。
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