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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起趕到了醫院的。到達後才知道情況比她的想象嚴重許多,周月是前一天剛被送到這裡,他在一次堵截逃犯的行動中被一名罪犯用木棍擊中頭部,昏迷長達二十小時,清醒之後記憶全失。他能聽懂別人的話語,也能斷續說上一句兩句,但對來看他的同事、老師和同學,全都視同陌路,對昏迷前的事情,一概陳述不清,甚至問他自己姓甚名誰何方人氏,亦皆反應遲鈍,恍惚不知。

優優在病房外的走廊端頭,看到醫生與XX處的領導和公安學校的老師談論周月的病情,神態悲觀。醫生一再闡述此種失憶之症,確屬疑難病種,一向醫療乏術,需要慢慢藥治和耐心調養,包括心理治療,均須循序漸進,雖然也有少數短期治癒的先例,但多數病症曠日持久,經年累月,急是急不得的。從醫生的口中優優聽到,周月頭部遭此重擊,除外傷較重之外,顱骨居然無損,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病房外的走廊上站滿了趕來探望的人,民警之外,還有不少群眾。除了幾個身份較高的領導被允許進入病房,其他人一律擋在門外。醫生為了避免周月用腦過度,已經給他服了鎮定藥物,讓他進入了睡眠的狀態。

後來,那幾位領導模樣的人均被邀到醫生的辦公室裡,商量治療方案。優優就站在門外偷聽,門是半開著的,屋裡的談話大體能夠聽清。醫生向領導們通報了病情後又開始介紹治療的常規,很快他們涉及到一個問題——治療初期病人生活不能自理,需要單位出人輪流照顧,是由周月的學校出人呢還是由周月的實習單位XX處出人,各方意見不一。一種意見是應由學校方面出人,因為周月是學校的學生,學校應當關心到底;另二種意見認為周月雖是在校學生,但屬在實習單位參加任務時因公負傷,所以應由實習單位為主出人。看來由學校出人和由實習單位出人雙方都有實際困難,所以醫生建議他們不如出錢請個護理人員。照顧這種病人一個月只須出個八九百塊,要是管飯六七百也就夠了。關鍵是請的人要有責任心,因為照顧這種病人需要事無鉅細實習單位的代表——也就是和優優同車而來的領導馬上表態:只要能請到人,這個錢就由他們處裡來出,多點少點都沒關係。他也許沒想到他的話音未落馬上就有人報名了,這個報名的人就是優優自己。

優優聽到了他們的討論就大膽地推門而人。她說劉處長,你們讓我照顧周月吧,我現在反正沒事做,錢多錢少都無所謂,我願意照顧周月的。停了一下她又說,真的,給不給錢我都願意。

屋裡的領導都愣了,片刻之後那位劉處長才想起把優優向大家作介紹:“啊,這是周月的老鄉,是從仙泉來的。哎,你姓丁對吧,你叫什麼來著?”

屋裡的氣氛輕鬆下來,誰都意識到矛盾已經迎刃而解——一個剛來北京的,暫時還沒有找到工作的女孩,而且還是病人的同鄉,顯然也是朋友或者同學一類的關係,因為對病人的關切而自願承擔這份工作,這不是很好麼,這說明周月這小夥子真是個命好的人。

優優萬萬沒有想到,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走出家門,第一次遠離大姐,在人地兩生人海茫茫的北京找到的第一份工作,竟然就是照顧自己的愛人!這會是真的麼?那感覺如臨夢境。

得到了這份工作,優優的幸福感來得那麼由衷,她向領導們說她不要錢的那些言辭,的確發自真心。別說不要錢,就是倒貼錢,她也乾的。但公安的領導們還是決定每月付她六百元工錢,加上三百元飯費,一共九百元整,比大姐在仙泉體校當臨時工掙的工資,多了一倍。而且吃飯就在醫院內部的食堂裡吃,如果節省的話,三百元還能有餘。

得到了這份工作,優優給大姐打了一個長途,她告訴大姐她現在已經到了北京,已經在北京找到了工作,讓大姐放心。從電話裡她聽出大姐的聲音是那麼焦急和掛念。這說明她在大姐心裡,除了姐夫之外,依然佔據著重要位置。·這讓優優非常感動,這讓優優更加想家。但是,找到周月並且即將與之廝守的喜悅,壓倒了一切,包括獨自遠行的恐懼和空虛,以及真真切切的思鄉之情。

優優真正見到周月是在三天之後。三天後周月從特護病房搬到了普通病房。也許因為他是因公負傷,所以被特地安排在單人病房,雖然只有十幾平米,但據說就是這種病房,按常規也只有處級幹部才配住上。

周月移到普通病房時頭上依然纏著紗布,手上依然掛著吊針。不知是傷病所致還是藥物作用,依然睡多醒少。正如醫生估計的那樣,幾天來他的記憶沒有絲毫恢復,也沒有恢復的跡象。他搬進普通病房後單位裡有好幾撥人又來看他,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