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證人會指證他,光這一點就足夠的了。關心新聞的會紛紛議論我是不是也被他謀殺了。不過哈愛蓮謀殺案一被指認,他連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現在,我該說的都說了。蒙醫生謀殺了愛蓮。我希望他們判他一個一級謀殺罪。他要她供給情報,她不服他管,一時失控?還是早有計劃?你不要不相信蒙查禮是殺人兇犯。其實人真是他殺的。我自己當然不是好人,不過殺人我沒有胃口。假如你今天下午再動手,你有點把柄可以吃定我。至於現在,現在我沒有犯過任何錯事。你沒法把我怎麼樣。你真不走,我就真報警。”
我說:“你什麼時候最後一次見到哈愛蓮活著?”
她說:“大概在她被殺24小時之前。我警告過她要小心蒙醫生。”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他是個危險人物。”
“那麼你知道蒙醫生會找到她?”
她眨一下眼,“我知道有什麼偵探已經接辦這件案子。我知道哈愛蓮一直是一個貪婪的婊子,果真她連鐵路局賠償她一隻小箱子的錢也不肯放棄。愛蓮壞就壞在這裡。永遠不能信任她。很多女孩都喜歡找幾個固定戶頭,不斷有鈔票進帳—一她不行。她太貪心。她要一筆頭敲榨別人。每當有了肥羊吊上,她先研究他背景,然後敲他一筆。你根本不能控制她,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就是要榨錢。”
我說:“當警察在公寓找到她的屍體時,她經過一夜的派對,似乎睡得很晚。早報是自門縫塞進來的。這表示她尚未起床。床頭上有菸灰缸和香菸屁股。其中一支是有口紅印的。一支沒有。”
“愛蓮睡時喜歡放一包香菸和火柴在床頭。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抽菸。這一點我知道。”
“據我看,是有人去看愛蓮。那個人她很熟。她就坐在床上,兩人開始談判。談判不能讓男的滿意,他把她殺了。我認為你一定知道兇手是什麼人的。”
“我當然知道。”她說:“那是蒙醫生。他是追蹤在她後面的。也許是經由鐵路局那條線索。他跑去看她。也許本意不是壞的。不過他發現她只是一件工具,上面另有人在,那個人才有政治目的。他無法買通她,他只好殺掉她。現在你不走我就報警,我說得到,做得到。”
我偷偷地向白莎眨一下一隻眼,我說:“好了。警方正在查那包香菸和香菸屁股。用新的碘氣噴霧法他們會查到指紋的。絕不吹牛,他們一定找得出那個在床頭抽菸的那個指紋。萬一那是我們在聖卡洛塔市警局的海約翰警官的指紋,那真是太不幸了。再萬一海約翰如果把我們的丁富璐也一起拖進來的話,更是大大的不幸了。”
“別傻了。”丁富璐說:“他有什麼辦法可以拖我進這件案子去?我會站起來,凡是我做過的一切,我都承認。我去橡景,說我自己是林太太——又如何?也許我有意要敲榨林醫生。也許不是。我到目前為止沒有求任何人付我5 毛錢過。千萬別以為海約翰可以把我拖進案子去。他自己也不會被拖進去的。人是蒙醫生殺的。他昏了頭,他殺死了愛蓮。”
我向白莎點點頭,站起來,開始向門口走。“走吧!白莎。”我說。
她在猶豫。
“走吧,我們現在去地檢處,把我們知道的全告訴他們。我們去申請海約翰和丁富璐的拘捕狀。罪名是謀殺共謀。我們可以證明他們是共謀。再說她一個人去以林太太名義住店,是一種公然的行為,有偽造文書和圖謀不軌可以吃定她。她怎麼能洗得清白。她不過自以為清白而已。”
白莎說;“我想我可以——”
我把聲音提高。“走呀!”我說:“照我的話去做。”
我把通走道的門開啟。
把白莎弄出房去,有如把一隻準備好要作戰的鬥犬拖出鬥場一樣困難。白莎最後還是給我弄了出來。她生氣萬分。她不喜歡我使用的方法。她要留在裡面把富璐的口供打出來。
富璐不可能再說任何事出來。她已鐵了心,板了臉,狠意滿腹,決心不答話了。
在走道中,白莎說:“老天,你怎麼啦,唐諾?我們去找口供的,就在她快要開口的時候,你給她機會脫罪。”
我說:“不對,她不會說實話的。你們兩個女人會打架。我們手上的東西尚不夠多到使她屈服。”
“為什麼尚不夠多?”
“因為我們無法證明這一切。我們只能唬一唬。你記住,這次闖過來的目的,是要她自動打電話給海約翰。她在電話中將要說的,會使那接線小姐耳朵聳起來像只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