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猥瑣男相信了夏雨果不僅有男朋友,而且相當恩愛,這太讓他痛苦了。
“既然有人接站,那我就直接買票回去了。”猥瑣男看著夏雨果說,“再見!”
夏雨果問:“在北京轉轉吧,你以前不是沒來過北京嗎?”
“不轉了,轉不下去了!”猥瑣男說完,堅決地轉身離開。
何小兵拉著夏雨果的手,看著猥瑣男的背影,作為同性,有點兒同情他。
“嘿,還不鬆開啊!”夏雨果舉起自己被何小兵攥著的手說。
何小兵沒反應。
“裝聽不見是不是?”夏雨果要抽出手,但何小兵還攥著。
何小兵得意地笑。
“我喊抓流氓了啊!”夏雨果臉色一沉。
何小兵見夏雨果要急,鬆開手。
夏雨果拎起行李,轉身就走。
“哪兒去呀?”何小兵問。
“回家!”
“我送你吧?”
“用不著!”夏雨果冷漠地說,“對了,剛才謝謝你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留下何小兵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站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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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005年,磕不動了
世界上的樂隊分兩種,一種是解散了的樂隊,一種是還沒解散的樂隊。沒解散的樂隊,是因為大家在一起靠音樂掙到了錢,生存下來了;解散的樂隊,是因為大家在一起靠音樂掙不到錢,生活不下去了,只好散夥,先想辦法填飽各自的肚子,何小兵的樂隊就走了這條路。幾個人滿腔熱血地湊在一起,決心幹出一番事業,但北京不會讓他們這麼輕而易舉就有了事業,之前的積蓄都花得差不多了,每個人在現實面前都沒法再昂著頭了。原來都心高氣傲,仰著腦袋看天,不管腳下的路,現在把腦袋低下來點兒了,開始看路了,但心思還都在天上。
何小兵思前想後,必須得找份有穩定收入的工作才能讓自己繼續在北京待下去。拿定主意後,他去找顧莉莉。
“你不說我們公司的男的都是傻B嗎,你也想當傻B去?”顧莉莉笑著說。
“別挖苦我了,我就夠傻B的了!”何小兵頹喪地說。
“你能習慣上班嗎?”顧莉莉表示了懷疑。
何小兵本不想上班,不想受拘束,不想被安排,願意聽任自然地活著,但此時自然沒有給予何小兵任何指示,想生存,只有去工作,讓他去工作或許就是自然所發出的聲音。
“我還不習慣捱餓呢!”何小兵說,“船到橋頭自然直,直不了再換個能直的橋頭。”
何小兵至今仍無法忘記,去年大年三十兒的那個晚上,他一個人在北京是怎麼過的。他媽叫他回家過年,但何小兵覺得以現在這個樣子回家,會在何建國和親戚朋友面前抬不起頭。來北京四年多了,大學沒畢業、一事無成、年紀也大了,他沒有為過年準備好可以匹配的心情,看著所有人都在歡笑的時候,他會難過。所以,何小兵沒有回家,一個人留守北京。
大年三十那天上午,何小兵還像往常那樣,十點鐘起了床,練了會兒琴,然後出去吃午飯。這時他才發現,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和車了,往日那些奔波的人和車,突然間就在北京消失了,好像大家忙乎一年,都是為了三十兒這天似的。無論平時忙成什麼樣,三十兒這一天也要回家,特別是年夜飯,一定要在家裡吃,這是約定俗成的,但是何小兵不這麼認為,憑什麼一定要怎麼樣,而應該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管你什麼過不過年的。
何小兵比往日多走出一大段路,才找到一家營業的小館,走進去要了一碗牛肉麵。
何小兵吃著面,小老闆坐在他旁邊的桌子前看著掛在牆上的電視,正播著春晚的彩排情況,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何小兵坐在視窗,啼裡禿嚕地吃著面,窗外是空曠的街道,很多店鋪都關了門。
“怎麼沒回家啊?”小老闆問何小兵。
何小兵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反問道:“你怎麼也沒回家?”
“想回,沒買著票,明年再說吧!”小老闆透著回不去家的遺憾,仍不忘關注和自己一樣不幸的人,“你呢?”
“加班!”何小兵下意識地說了一句。以前何建國因為下棋回家晚了,被何小兵他媽問起幹什麼去了的時候,經常這麼說。
“真忙啊!”小老闆說。
“瞎忙!”何小兵又接了一句。
吃完飯,走在街上,太陽曬在身上,身旁一個人也沒有,何小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