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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的年齡,職業,經歷,個性,都是那麼迥然不同。正是這種距離使她一夜間成了他的偶像,而肖童少年式的追求也帶給她巨大的新鮮感和難以躲避的刺激。在這刺激面前她承認有快感,而且她沒有拒絕和厭惡這種帶有叛逆意味的快感。

但快感之後她又有點害怕,她害怕自己的心智發生迷亂。和肖童也同樣不該再這樣順流而下了。因為她知道這種快感一旦離開了內心活動的範圍而要去尋求什麼外在的結果那幾乎是匪夷所思。

她只希望這案子能夠順順利利地破了。大家皆大歡喜,各得其所、以後她又會像往常一樣接了別的案於。像往常一樣為那新的案子終日心焦神慮。肖童則埋頭書本或者移情別戀,他那少年的激情又有了新的寄託。多年以後。事過境遷,當肖童也長大的時候,他們也許會共同想起這個夏天的浪漫,他們似水年華的記憶中,會共同珍藏這短短的一頁。

如此而已。

慶春走到自己家的樓門口,她首先看到樓下停了一輛豐田佳美。那車子的前燈稍縱即逝地亮了一下,俏皮地晃得她眼前發黑。車門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橫在路邊。

慶春站下了,心裡不知是興奮還是不安。她向那影子問道:“你是等我嗎?”

黑暗中的人影向樓上看了一眼,說:“方便上去坐一會兒嗎?,!

慶春猶豫了一下,點頭說:“來吧。”

他跟在她身後上了樓。樓道里沒有燈,黑得只能憑感覺走。

慶春聽見肖童在身後跌跌撞撞地磕碰著樓梯拐彎處堆放的雜物,她並沒有停下來等他,對他不加提醒地徑自大步走上四樓。她用鑰匙開啟門,拉開客廳的電燈,肖童才藉著光找了上來。

“你沒事吧?”慶春問。

“沒事。”肖童進了屋。

父親正坐在慶春這邊的客廳裡看電視呢6看見肖童來了,特別高興,站起來寒暄得極為親熱。慶春給肖童倒了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靠著櫃子站著,一邊喝一邊看電視。

肖童和父親東拉西扯,聊得很熱乎。父親問他放假了沒有,考試考得怎麼樣,現在的大學都是怎麼教怎麼考還有沒有師道尊嚴。肖童問他身體怎麼樣,還愛不愛喝粥愛喝稀的還是愛喝稠的。他和父親說話,時不時拿眼睛去膘一下慶春。慶春視而不見衝著電視慢慢喝水。

父親留意到他們的表情,醒悟地站起:“你們有事吧?那你們談你們談。我到那邊屋裡去看。”他收拾起茶几上的茶杯,報紙,眼鏡盒之類。肖童客氣一句:“沒事,您坐這兒看吧。”父親還是讓出了地方:“我那屋也有電視,就是小點兒。”他說。

父親走了。慶春坐下來,她坐在父親剛才坐著的地方繼續看電視。她知道肖童會先開口說話的。

果然,肖童開口了,他小心地問:“你們今天去了嗎?”

“去哪兒?”慶春明知故問。

“去十八盤旅店了嗎?”

“去了。”

“怎麼樣?”

“和上次一樣,什麼也沒有。”

慶春的口氣平平淡淡,她說話時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電視。她很想看一看肖童的表情,但她沒讓自己轉過臉來。

肖童啞了,顯然這個壞訊息令他備感沮喪。屋裡只有電視節目的聲音。慶春的目光其實只是機械地停在那畫面上,上面演的什麼說的什麼她一概沒有留心。

肖童的聲音再一次怯生生地進入她的耳朵:“你們,都挺生氣的,是嗎?”

“生什麼氣?”

“我兩次都讓你們勞而無功。”

慶春不動聲色,“這對我們是常事。”

肖童說:“可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丟臉。”

慶春這才轉過頭來,她把一種故意做出來的誇張的迷惑放在臉上,說:“你的情報沒搞準,我丟什麼臉?”

肖童感到尷尬,但依然牽強解釋:“終歸我是你負責聯絡的人。”

是的,他是她負責聯絡的人。慶春心裡的窩囊和失敗感似乎如此簡單的都緣於此。她終於沒好氣地說:“你覺得丟臉那是你的事,我可不覺得有什麼丟臉。我會知我們領導說,這小子提供的情況總是沒譜,我也沒辦法。領導還能把我怎麼樣?能給我一個耳光還是扣我的工資?”

肖童應該聽出來她是在羞辱他,臉上紅紅的像憋足了氣。他說:“那我引咎辭職吧,我不幹了。”

慶春笑了,她是被他的這句話,被他的表情逗笑的。肖童無計可施時便顯露出兒童一樣的天真。慶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