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咳嗽了幾下,摸了摸臉,然後看著周圍,樣子實在太淒涼了。一望無際的雪原冰川,怎麼也看不到頭,只有肆虐的風聲和雪沫。其他的就再也看不清楚了,不遠處馬匹因為驚恐還在呼哧呼哧的喘著,曹陽他們在馬匹邊上包紮,我無奈的捶了下雪地,搞到最後我們只剩下七個人了。我嘆了一口問道:“我們少了些什麼?”
白翌說:“少了食物那些,還有一些藥品什麼的,最主要的是登山的東西都沒了。總之我們必須要再補給。”
他看了看我們的身後說:“你在下面還看見什麼沒?”
他一說我又回想起那些恐怖的冰錐和死人。我搖著頭說:“裡面太暗了,但是感覺還有好多這種冰錐,不知道是人為還是什麼的,總之掉下去的所有東西,除非是老鼠一樣體積的,否則都得被刺穿。然後血都順著冰錐流到了地下,但是底下太深太暗了根本看不到下面有什麼東西。”
白翌聽完這些,低聲說了一句:“果然”然後他閉上了眼睛,再張開的時候眼神顯得十分的異常,他朝著最遠處那個模糊的灰色山體說道:“我們離目的地不遠了”
我聽他那麼一說渾身一個激靈,白翌看著我的眼睛再重複了一遍說:“我們離目的地不遠了,這裡就是河伯殿最外層的祭祀坑。”
我和六子同時發問道:“你怎麼知道?”
白翌剛要開口回答,突然牛角指著不遠處的一行人說:“快看!有人來這裡了!”說完他就揮動雙手想要提醒他們我們遇難了。
我一開始也覺得十分的高興,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不過我在揮手的同時看到了站在邊上的曹陽眼神冷冷的看著我們,嘴巴還掛著一絲冷笑。白翌也注意到這群人好像也不像是旅行隊的。他們完全徑直朝我們走了過來,;六子也僵直的放下了手臂,我們三個人警惕了起來。他們的人要比我們多許多,而且感覺裝備精良,甚至有犛牛。氣氛一下子又變得不尋常了,這時的曹陽倒是有了動作,他快速的站了起來,向身邊的光頭和劉濤做了個眼神,那兩個人迅速的站到我們邊上。過了不久那群人就來到了我們這裡,一來就扔下了許多個包裹,然後從犛牛後面走出了一個老者。這個老者我不認識,但是他身後的瘸子齊我卻看得真切。我回頭看了一眼六子,他眼裡也充滿了不解和警惕。
牛角看著對方的作為,以為還真的是有人前來援助,急忙想要過去向那個老者求助,但卻被老者身旁的年輕人一把推開。我們看這情形,馬上意識到他們是有備而來。我低聲的向六子嘀咕道:“你他媽的不是說不會被跟梢的麼,那麼這瘸子是怎麼跟過來的?你小子還在玩貓膩!”
六子難得沒有油腔滑調的回答我的話,而是十分嚴肅的說:“不是我玩貓膩,這群人是由那姓曹的王八蛋引來的。你沒看到他一直沿路做記號麼,有幾個記號我都暗地裡擦掉了,沒想到他們還是找來了。”
白翌站在我的邊上,他的眼神也十分的警惕,所有人的呼吸都憋在了胸腔裡,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六子暗暗拍了拍我的後背,然後一馬當先的問道:“齊老爺子怎麼也來了?不是說好了由我們去幹活,你們只負責提供裝備麼?”
瘸子齊賊笑著指了指那些包裹說:“嘿嘿,我這不是給你們送裝備來了麼。”
我們所有的人都注意到那個老者一直不說話,最後曹陽走到那個老頭面前嘀咕了幾句,老者的眼神微微的一動,然後開口說道:“娟妹死了?”我沒有想到這個老頭的聲音會那麼的粗啞,彷彿他的發聲氣管被人橫刀切開了一般。
曹陽畢恭畢敬的點了點頭說:“是的,義父。是我沒有照顧好妹子。”
老者擺了擺手,讓他先不要談這些,然後走到了我們面前。六子發現這老頭不是個善茬,又習慣性的躲到了我們的後面。於是那個老頭就面對面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發現這個老頭其實非常健碩,和他一比,那個瘸子齊就根本是個看門大爺。不過在這個老頭的眼裡我看到了一種老謀深算,陰險毒辣的神色,這種眼神讓我極其的不舒服,我算得上討厭潘禿子了,但是同這老頭一比我發現潘禿子真的和聖誕老人一樣的和藹可親。
老頭子打量了我一番冷笑著說:“無魂之人,哼,看來這一次終於可以進河伯殿了。”
白翌把我擋在了後面看著那個老頭,說:“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河伯殿的?”
老頭和白翌對視了一會,突然笑著說:“後生仔你其實早就認識我了,怎麼現在還在問我是什麼人呢?”
我們三個人此時已經被那群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