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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飯的,一同趕出南西門去。只十來裡,便被趕著,做飯人指點與眾人,將錢氏從車內抬出來,放在喜轎內,又將轎門兒從外捆了。王秀才捨命相爭,到捱了一頓好打,他也洠в褘e的高見,只想著碰死在閻年門首,做個完局。

孰意造物另有安排,偏偏的就遇著金不換。

此時不換問王秀才,他那裡有心腸告訴?只顧得喊叫飛跪。金不換已明白了八九,但不知搶親的是誰,也飛跑的趕來,復將秀才拉祝王秀才跑不脫,便和金不換下命,以頭碰來。

不換笑道:「你莫碰,聽我說。適才那頂轎子裡面,必是你的親眷,被人搶去,你可向我說明,那怕他走出一千里去,只用我嘴唇皮一動,便與你奪回。量你一人趕上他們,會做什麼?

「王秀才不得脫身,又見不換是個道士,說話有些古怪,只得急急的說道:「我是山西太原府秀才,叫王福昌。轎內是我的妻房,被嚴宰相家人,閻年搶去了!」金不換笑道:「這是豆大點事,還不肯早說!」王秀才道:「早說你會怎麼?」不換道:「前面站著車兒,可是你的麼?」秀才道:「是我的。」

不換道:「我與你坐了,同趕去。」秀才道:「車子慢,到是跑快,轎子早已不見了。」不換道:「我不信四條腿的,還不如他們兩條腿的快?我和你坐上,你看何如!」秀才道:「快去坐,我看你坐上怎麼?」不換道:「忙甚的?只用半杯茶時,管保你令夫人還坐在這車上。」說著,同到車前。不換道:「你和趕車的都坐在車內,車外沿讓我坐,我有作用。」王秀才急忙上車。不換向趕車的道:「你呆甚麼?此刻不上去,你就得跑個半死!」趕車的也坐在車內。不換跨上車沿,手掐劍訣,在騾子尾上畫了幾下,用手一拍道:「敕!」只見那騾兒得了這個「敕」字,頃刻四足生風,和雲飛電逝的一般走去。王秀才心知怪異,也不敢言。

洠в袛稻湓挼墓Ψ潁�憧匆娤廁I同搶親人在頭前急走。只聽得不換說道:「住!」那騾兒便站住,半步不移。秀才大嚷道:「先生滿口許我將賤內奪回,怎麼看見轎子,到反站住?

「不換道:「你好性急呀!我著他們回來,豈非兩便?」說罷,又見不換口中念誦了幾句,伸出右手,向抬轎轎夫並搶親諸人連招幾招,道:「來!」那些人和得了將軍令一般,個個扭轉身埽��S著轎子,飛奔到不換面前。不換又用手一指。道:「住!」那些人又和木雕泥塑的一般,站住不動。秀才主僕喜歡的驚神見鬼,在車內叩頭不已,亂叫「真神仙」不絕!不換道:「王兄不必多禮,快下去將令夫人請出轎來,你夫妻一同坐車,我好打發你們走路。」說罷,自己下車。秀才同他家人王二小,也連忙跳下車兒,走至轎前,將轎門上繩子解去,開放轎門,將錢氏扶出轎外。秀才著與不換拜謝,錢氏不知原故,隻眼上眼下的看不換。秀才又催著他拜謝。不換道:「罷!罷!快上車兒!」秀才扶錢氏上了車,又到不換面前,扒倒地下,連連叩頭。

不換一邊扶,一邊說道:「多禮!多禮!」於是又走到車前,在那騾兒尾上又畫了幾下,口中念誦了幾句,向趕車的王二小說道:「此刻已交午時,到點燈時候,還可走二百五六十里。閻年雖有勢有力,量他也趕你們不回。到明日早,便可按程緩行,但你們只能任他走,不能著他祝王兄可伸手來!」

秀才將手遞與不換,不換在他手心內也畫了一道符,又寫了個「妝字,囑咐道:「今日到日落時,看有安歇處,可用此手在騾尾骨上一拍,口中說個『莊字,他就站住了。他站住,便一步不能動移。你速用淨水一碗,將你的手並騾的尾骨一洗,則吾法自解矣。」又向王二小道:「此車仗我法力,雖過極窄的橋,極深的河,你通不用下來,只穩坐在上面,任他走。假若你離車兩三步,再休想趕得上。切記!切記!」秀才又跪在地下,求不換名姓。不換道:「我一個山野道士,有什麼名姓?你看往來行走的人,都看我們,你三人快坐車走罷!轉刻搶親諸人醒過來,你要著急!」秀才聽了此話,才同王二小上車。

不換用手將騾兒一招,那騾兒便扭回身埽�2粨Q道:「走!」

那騾兒拉了車子,比風還快,一瞬眼就不見了。

不換看眾人時,一個個呆站在一處,心裡想道:「還是放他們去,還是著他們再站些時?」又想道:「閻年這奴才,常聽得大哥說他作惡,我從未見過他。我今日何不假裝個錢氏,與他頑頑?他將來還少搶人家幾個婦女!」想罷,走至轎前,把簾兒掀起,坐在轎內,用手將四個轎夫一招道:「來!」四個轎夫一齊站在轎前。不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