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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著於長松跑到劉鐵那裡,向他表示感謝。劉鐵忙說:你們是敬菩薩插錯了香,這事和我可沒有關係。

於長松說:這些年來,你一直在扶著他,拉著他,這是沒有錯的,有目共睹。這次可是解決了一個根本性的問題。因為根據我這麼多年來的觀察,向陽這人,在單位上混一混還是可以的,人也還算本分。可惜好高騖遠,不甘心坐班。他缺乏專業才能,沒有經濟頭腦,也不懂人情世故,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是混不下去的。我看他近來神經好像還有點問題,反應也有些遲鈍,是不是找不到心宜了,失戀引起的?現在好了,劉鐵你們總算是給他弄了一隻鐵飯碗,後半輩子就不愁溫飽了。

連政委也認定這是劉鐵的恩賜,他就不好說什麼了。

在了丁縣這地方、在縣城的中心地帶擁有了一個旺鋪,也算得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老闆了,但向陽無心開店,依舊當著劉鐵的“秘書”,除了想繼續在他這裡得到心宜的訊息外,他也習慣跟著劉鐵跑了,這是他以前跟著街上那些混混玩時,無法體驗到的高尚的樂趣。

郭向陽對心宜的痴情和忠貞,遠遠超出百八十里街人的想象,他離開心宜兩年多了,竟能夠做到潔身自好,不與任何異性有染,說來沒有人會相信。

郭向陽回到百八十里街的兩年半後,一天劉鐵找了個機會對他說,心宜出國了,她是從局子裡出來後直接上的飛機。

從這一天起,郭向陽就沒有再隨劉鐵出去,結束了他一年多業餘秘書的生涯。他從此整天呆在他租住的房子裡,很少出門,出門也只是買一些報刊雜誌,匆匆地拿回屋裡去看。他爸媽要接他到家裡去住,被他堅決謝絕。他還謝絕所有來訪者,開始過著一種離群索居的生活。飯是派人送的,他不讓送進門,將門開啟一條縫接了,吃過把碗筷丟到門外。不洗澡,要郭如玉守在門外罵,才草草洗抹一下,把髒衣服扔到門外,與以前乾淨整潔的他判若兩人。百八十里街人都認為郭向陽已經精神失常了。

郭如玉知道兒子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說,她給十八里鎮老家的一個侄女打了一個電話,叫她去十八里鋪請何半音測個字,並把要問的事全告訴了她。這個侄女就是郭向陽的親姐姐。她問姑媽,這麼大的事,為什麼她不親自去一趟?郭如玉說何家父子有個規矩,太熟悉的人一般不給看,所以要叫個陌生人去。

郭向陽的姐姐到達何半音家裡時,太陽還只升起一杆高,大師還剛剛起床。她用自帶的毛巾,在絲姐那裡討了一盆水,仔細地洗過臉,梳好頭髮,然後取出隨身帶來的香燭鞭炮,先敬了敬堂屋正中的何了凡的神位,然後坐下來,靜候何半音吃過早餐。

何半音收拾停當,也給父親的靈位上了三根香,就請客人坐到堂屋後的一個小天井旁,對她說:想想你要問的事情,想好了,你說一個字。

向陽的姐姐默了默神,隨口說出一個字來。一會兒半音從天井旁的房子裡走出來,交給她一張紙,然後頭也不回就走出了門。

郭向陽的姐姐付過三十三塊三毛師傅錢,並留下一些土產後,告辭而去。當天就把何半音寫下的四句話送到了縣裡。

詩曰:

一羽悠然落人間

揚波翻浪不等閒

拂平南海龍王殿

便見燕舞碧雲天

郭如玉拿著何半音的卦言,去找劉鐵解釋。劉鐵看了看,說你找別人看看吧,我們這些不信神道的人是解不好的。

郭如玉就到陽山寺找了個專門替香客解籤的志願者,前面兩句隱約可以看出來是對心宜經歷的生動寫照,後面的話,也猜不出內中玄機。

這事暫時不能告訴郭向陽,這是他神經最脆弱的時期,離相思病也就是一步之遙了。這看不到希望的東西,若是給他看了,還會起副作用。

第三十六章不算風情,也如風情

何了凡過世後沒多久,蝴蝶她媽的病情加重了,天天吵著要回流星巷來。待蝴蝶把她送回來,她根本不進家門,徑直往35號跑,她還是要去找何家父子問個明白:她丈夫本來是現了死相的,為什麼何半音要說他好了?她沒有什麼文化,但她清楚:這一個“死”字和一個“好”字,可是天差地遠的距離,她怎麼也不能夠把這兩個字讀成一個音。開始蝴蝶還能夠把她從老何那裡勸回家,她也曾同意離開流星巷這個傷心之地,住到新城區去,但最終還是沒有想通這件事,無論如何還是要找老何父子問個明白,不但吵著要蝴蝶領著去找人,還常趁蝴蝶不注意,一個人跑到早已鎖上了門的流星巷35號,坐在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