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為了長期佔領這塊土地,想透過此行,從表面上給塞爾維亞人民一點好感。因此,他不想在這座城市炫耀他的軍事力量,只帶了少數的衛兵進行防衛,連本城提供的憲兵和警察也不在意,安全措施極為馬虎。這個不可一世的王儲似乎過低估計了塞爾維亞人民的怒火。
這種情況,對普林齊普他們來說,倒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儘管如此,他們仍然做好了一切準備,這七名愛國青年,個個扎束停當。身藏手槍和炸彈,不動聲色,分頭行動,以做好多次刺殺的準備。
當車隊駛上市中心的一座橋樑的時候,埋伏在這裡的是一個高個子青年,他今年剛過20,憤怒的烈火已把這個年輕的面容給燒紅了,緊握炸彈的右手已浸出了汗水,握緊的左手也在暗暗的用勁,眼前一片空白,直視著第二輛敞蓬汽車裡的斐迪南大公,腳步慢慢地向前移動。
“喂,幹什麼的?”一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吆喝著向他走來。高個子青年一愣,趕忙向警察微笑一下。
“向後退!”那警察並不在意,只顧儘自己的本份。就在這一愣神之間,車隊已駛過橋面。
看著漸漸遠去的車隊,高個子青年無限遺憾嘆了一聲,轉身消失在人群裡。
車隊靠近了阿佩爾碼頭,眼見快要過去時,埋伏這裡的是一名叫察布里諾維茨的青年,他怒不可遏,衝出人群,奮力向車隊扔過一枚炸彈。
司機見勢不妙,立刻加快車速。炸彈落在車篷上又彈到地上,在第三輛汽車前面,“轟”!的一聲,炸裂了那輛汽車的前輪胎,炸彈的碎片擊傷了總督和大公幾個副手。
這聲爆炸,不僅使在場的人群驚嚇出聲,就連斐迪南大公也著實嚇了一大跳,他雖未受傷,可臉上那最初的得意神情一掃而光。索菲夫人更是面色蠟黃,驚恐不已。
察布里諾維茨見刺殺沒有成功,仰天長嘆一聲,立即吞下一小瓶毒藥,隨即縱身跳進河裡。
坐在第一輛車裡的薩拉熱窩市長和警察專員一齊叫道:“快捉住他!”
幾名警察應聲也跳下河去。幾分鐘後,便把奄奄一息的察布里諾維茨從河中打撈出來。只見他忍著劇烈的疼痛,一言不發,充滿怒火的眼光,掃了一下驚恐不已的斐迪南。斐迪南心中一驚,但他仍故估鎮靜地說:“這傢伙有精神病!不必管他,我們繼續前進!”說完,車隊又向前走去。受驚的車隊顛波著駛到了市政廳,坐在第一輛汽車裡的市長趕快下車,急步登上臺階,顫抖的手從口袋裡掏出早已準備的歡迎詞。正準備宣讀的時候,怒氣衝衝的斐迪南從車中跳下,上前抓住他的胳臂,嘶聲叫道:
“市長先生,我到這裡進行和平訪問,難道你就用炸彈來接待我嗎?”
市長渾身發抖,不知所措。這時,索菲夫人趕快上前相勸,斐迪南自知失態,趕快放開市長的手臂,怒氣十足的說道:
“好吧!請讀你的歡迎詞吧!”
市長這才出了口氣,抖了抖歡迎詞,結結巴巴地念了下去。
歡迎儀式結束後,斐迪南怒氣未消,鐵青著臉問波斯尼亞總督道:
“總督先生,你以為我們可以繼續訪問國家博物館嗎?”“殿下,”總督慌忙答道:“完全可以!我保證不再會有如此的事情發生,請殿下放心!”
“好吧!”斐迪南沉思一會兒,說道:“去博物館之前,我們先改道醫院探望一下受傷的人。”
總督正要阻攔,見斐迪南滿臉怒氣,只好硬著頭皮答道:“是,殿下!”
車隊重新上路,駛向前去。
這一次,警察專員又重新佈置一下,並且為了安全起見,執意安排侍從官員站在汽車的踏板上,手按刀柄,保護斐迪南夫婦。
車隊行駛到拉丁橋時,普林齊普早已做好準。這位年僅19歲的塞爾維亞青年,顯得異常的冷靜,他把怒火壓在胸中,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死罪惡的斐迪南大公。
斐迪南的專車越來越靠近,普林齊普在人群中慢慢向前面靠近,當車離他不到2米時,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不等侍從官緩過神來,手槍對準斐迪南夫婦就扣動板機。
“呯!”“呯!”兩聲槍響,一顆子彈射進斐迪南的脖子,第二顆洞穿索菲的腹部。兩人還未明白過來,呆滯的目光還在凝視前方,口中則噴射出一股股鮮血。
侍從武官這時已明白怎麼回事兒,舉刀要向普林齊普砍時,總督趕快叫道:“抓活的!”
普林齊普不待他們動手,立即將槍對準自己頭部,還未開槍,就被警察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