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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甜蜜的旅程終於還是結束了。

我們跨進了真臘國的皇宮,雲羅找來了君淡然看我的病情。

我是緊張的,緊張得指節泛著白,緊張得不能呼吸。

君淡然是一個好郎中,天下間,如果連他都治不好的奇症,便是沒治了。

雲羅抱著我,安慰我,說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會愛我,疼我。

就算她不介意,我又怎麼能不介意?君淡然給了讓我欣喜若狂的答案,又是等待,沒關係,現在的等待是甜蜜的,我的生命,有的是時間來等待,我願意等待。

看完病之後,雲羅去看冰澈了,我害怕,她不回來了。

我害怕見到冰澈的雲羅,會留在冰澈那裡,我知道這樣的想法很自私,我知道冰澈與君淡然也有數月未曾見到雲羅。

我知道我不應該想要獨佔雲羅,他們對雲羅的愛,為雲羅付出的,其實一點也不比我少,他們有資格得到雲羅的愛。

可是,夜晚那恐怖的揮之不去的夢魘,如果沒有云羅,我不知道我應該要如何驅散,我害怕,我害怕,無邊無際的恐懼在黑暗中向我漫卷過來,我無法掙脫,我掙脫不掉,我只想縮回我的那個小小的角落裡躲起來,不被人發現。

雲羅卻回來了,她看出了我的恐懼,夜裡摟著我不肯鬆手,許我三日後立我為妃的承諾,如果她不說後面的那句話,我估計我的臉不會這麼紅,心不會跳得如此劇烈。她竟然還記得我十一歲時每日追問她要何時才肯娶我的事,唉,我想,我要被她取笑一輩子了,躺在她懷裡的我,就只剩下臉紅心跳,心跳臉紅。

取笑一輩子又如何,只要能與她相守,我願意,愛情,先愛上的未必就是輸。

三日後,我穿上了父妃沒能穿上的嫁予雲羅的嫁衣。

儀式是簡單的,我知道雲羅顧忌我的身體。其實,儀式這東西,我也不在乎,甚至連名份這東西,我也是不在乎的,只要讓我一輩子跟在雲羅身邊我就滿足了。

可誰知,新婚之夜,卻得知雲羅又要出征去討伐婆羅國,我一步也離不開她,她走了,我要怎麼辦?

她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擔憂,又說會帶我和冰澈同去,不會把我們留在這空曠的後宮中為她提心吊膽,我想,與父妃相比,我是更幸福的,我能與雲羅生死與共。

我找不到她的唇,我想吻她,我只能抬起我的頭,閉上我的雙眼,向她索吻。

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我聽出了她揶揄的語氣,她溫暖柔軟的唇如我所願地吻住我,我們一起向著這遲來的幸福微笑。

眼前開始逐漸出現一個一個模糊的影子,他們交替著舞動。沒有那腥紅的色彩,戰場對我而言,也就是個更大的舞臺而已,我看不清楚哪一個是雲羅,冰澈的手緊緊地抓著我,安慰我雲羅沒事,不用擔心。

我相信冰澈,我只相信冰澈。

因為冰澈和我一樣愛雲羅,如果雲羅有事,他斷然不可能如此平靜。

我們迎來了第一場完勝。

我們會取得勝利,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如今的雲羅,有愛,也有復仇的動力。

酒宴上,只有我坐在她懷裡。

她溫柔地笑著,不時便夾些菜式放進我嘴裡,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看。

除了看不到色彩,我已經能看到他們的表情,這些人中,有我認識的,也有我不認識的,他們如何看我,我倒是不在乎,我只在乎他們會不會說雲羅是個荒淫好色的皇帝?我不希望他們得出這種結論。

可是雲羅顯然對我的心事瞭解少得可憐,她問我會不會飲酒,我當然是會的。

她居然含了一口酒便直接吻向我,讓醇酒的甜香在我們的唇齒間流轉。

唉,雲羅!我只能很不爭氣地繼續貪戀著她的溫暖與芬芳。

宴會終於散去,雲羅留在我身邊,我看見今夜星光燦爛。

第一次,我以一個男人的姿態抱起了雲羅,看著她平靜的睡顏,捻滅的燭光後,是我與她的剎那永恆。

愛的力量有多麼巨大,我在雲羅的身上見識到了。

恨的力量有多麼巨大,需要怎樣的力量才能讓它一直保持著一種熊熊燃燒的姿態,我原本並不是十分了解,隨著那個與我年紀一般的男孩的那一劍,恨消了,遺憾卻始終都以一種殘缺的姿態存在。

看著一個一個辜負雲羅的人最終得到正義的懲罰,我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樣的滋味在起伏,雲羅,渾身散發著奪目的光芒,她不再只會愛,她心中那把恨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