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儲這個位置,我和其他王子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因為只有作了王儲,他日登基為王才能真正地保護自己,我從來不認為我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這場權勢遊戲,不適合善良的人參加。
今年我十七歲了,父王已在物色適合的女子做我的王子妃,我並不反對,只要對我將來奪取王儲之位有幫助的女子,我都不會拒絕與之成親,所謂政治婚姻,身為王室子女,人人心裡都有這種自覺。
然而就在此時,真臘國與暹羅兩國之間爆發了激烈的領土爭奪戰,為我物色王子妃的事情也自然而然地擱置了下來。父王派出去的軍隊都被真臘國打了個落花流水,聽說敵國那方有一名猛將,名叫雲羅,此人勇猛難當,率領著一眾親兵步步緊逼,如若再無人能剋制於她,她的軍隊就將跨過湄公河,直逼我國國境。
父王選擇了我,我知道我立功的機會來了,真臘國是女尊體制,我不相信在沙場上,女子能強得過男子,女子無論是在體能上還是在力氣上,都不如男子。雲羅,且讓我來會一會你。這並不是我第一次領軍作戰,父王之所以到最後才派遣我去應敵,他有他的考慮,他這是在為將來立我為王儲鋪路,這是我難得的好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
戰場上,喊殺聲震天,我一眼便看見那名在戰場上如入無人之境的女子,她就是定遠將軍雲羅,她的武功不弱。明明她方已落入我軍重重包圍之中,但她仍然毫不畏懼,沉著應戰,我很欣賞她。不得不說,我派遣去離間她與女帝關係的探子的離間計用得很成功,女帝拒絕派遣援兵支援雲羅,定遠將軍,你已是我巴頌冰澈的囊中之物,只消取了你的首級,王儲之位便非我莫屬。
但是,我這是怎麼了,我的視線竟然粘著她的身影無法移開一瞬,她的身影晃了一下,她中箭了,她果斷地拔出箭,一手高舉著我軍士兵的人頭,鼓舞士氣,她是一個天生的將才。看著她這一系列動作,我的心竟不由自主地一緊,我想要前去營救她,我再不去,她會死。心很亂,我不知我為何突然如此在意一個女子的生死。
對於女子這種動物,我並不陌生,早在我十四歲那年,我就已按照宮中的規矩舉行了成人禮與女子□,對她們,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不過就是一些招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動物。除了發洩身體本能的慾望,我對她們根本毫不眷戀。
看出我的意圖,太傅攔阻我,勸我不要把多年的籌謀毀於一旦。我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身體。我縱身上馬,殺出一條血路來到她身邊。此刻,戰場突然寧靜下來,我不知我是怎麼了,竟然躍下馬,與她比劃起來,她受傷的肩頭血流如注,她看向我的眼神讓我不寒而粟,她的眼神根本就是恨不得能把我生吞活剝。
其實我是完全可以直接把她擄走的,用不著和她動手,我不是沒看到,她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我之所以要和她動手,我想我是想要在她面前表現吧,希望能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又有些想嘲笑自己,從來都是別人在我面前表現自己,哪曾用得著我在別人面前表現什麼,討好什麼。
我卻對她做了這樣的事情,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女人,我真是莫名其妙。她很快就敗了下來,我一手抱住她,躍身上馬,一如來時那般殺出一條血路衝了出去,太傅還在等我,戰場上的廝殺此時又繼續了起來,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竟然會舉起她的身體制止這場屠戮。
她咬牙切齒地看著我,我的心裡又是一陣不由自主地一陣難過,我強硬地灌了她止血的丹藥,我懷疑放任她一直這麼流血不止下去,她會死,我更害怕她會死,至於為何,我說不出來。太傅獻計讓我把她獻給父王,我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只得模稜不可地應了一聲,出賣他人,換取自己的利益,這是我在殘酷的宮廷鬥爭中學會的生存手段之一。
更何況,這個定遠將軍,原本就是我暹羅國的敵人。這場戰爭以我方的壓倒性勝利而告終,按理說,身為戰俘的她,沒有資格坐馬車,而我卻這麼做了,此刻她正躺在馬車裡,我守著她。何以我今日會如此失常?她的唇裡喃喃地叫著另一個人的名字,她叫什麼,傾城!傾城!我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又放開,她愛叫誰的名字是她的事情,與我何干。她又說,傾城,我愛你!我的心裡為何像吞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我竟然如著了魔一般用我的唇去堵住她的唇,不許她再叫那個人的名字,我又不是沒碰過女人的青澀少年,為何我吻住她的唇竟會如此顫抖?這顆心的疼痛也來得莫名其妙。
楊暮晚的那段小插曲讓我更加確定了她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