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一看便是那”寒香也輕聲說道,後面的兩字她不好意思說出口,俏顏酡紅。
“小師妹?”雲羅索性提議道,“淡淡,你要不要去見見她,我和香兒自行回千翠山就好了。”她已看出他的心思,他想見那名女子。
“雲羅!”他當即轉頭看她。
她微微一笑,“你去吧,事情辦完了再回來。”
冷寒香也吃了一驚,在千翠山的時候已聽說過雲羅的來歷,沒有想到,同為女子,她竟有如此廣闊的胸襟,竟會允許自己的夫君去見另一名女子。
“謝謝你,雲羅。”他一頷首,迅速地跟上車隊,既然今日見到她,他一定要和她說個清楚,小師妹,你為何非要如此?你如此做便是誤了自己的終生,二師兄絕不允許你這麼做,一定要讓你迷途知返。
此時,心中對她的那抹敬意升騰為關懷,冷寒香輕聲說道,“嫂子,我怕大哥此行會出事,那個女人感覺很不簡單。不如我們也跟著大哥同去如何?”
雲羅輕輕點了點頭。“也好,事情完了我們可以一起回千翠山。”
朗清雅的唇中不禁咦了一聲,這個君淡然又想做什麼?見他跟著小師妹的紗輦而去,當即放棄跟蹤雲羅與冷寒香二人,選擇跟蹤君淡然,反正他關心的又不是雲羅與冷寒香。
而云羅與寒香則正好跟在朗清雅身後,幾人之間互不察覺,一心做著自己關心的事。
淡然隨著紗輦沿著大街一路南行,耳中不時聽得各種各樣的議論聲,“那名女子便是那挽香樓今年選出的花魁——阮初蝶呢,果然國色天香啊!若是能和此等美人□一晚,便是死了也值得了呢!”
這些下流無恥的言論猶如刀子一般凌虐著他的心,他還記得當年的她那天真爛漫,純潔美好的樣子,如今,為何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沒有年輕時候的魯莽不懂事,她絕不會變成這樣,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部都是因為自己,心中的愧疚一潮接一潮的湧了起來,小師妹!
心中的思緒百轉千回,紗輦緩緩地走進一條西寺街,這條是長安有名的花街柳巷,淡然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進挽香樓。
而花魁遊街的習俗,便是為了增加姑娘的知名度,通常只有當選花魁的姑娘在□夜前才能獲此殊榮,今晚,便是阮初蝶的□夜,遊街之後,讓更多的富家公子認識姑娘的天姿國色,從而在□夜拍賣上一擲千金。
等候在樓下的一眾紈絝早已望眼欲穿地盼著那夜晚的到來,知道規矩,不到晚上姑娘不得下樓,淡然也只得等在樓下。
朗清雅莫測高深地望著他,他到這種地方來找小蝶到底意欲何為?難道來同小蝶講道學?
夜幕緩緩降臨,華燈初上,此時,在眾人的一片起鬨嘈雜聲中,老鴇兒滿面含笑地走了下來,“各位公子,先不要著急,我們家小蝶姑娘馬上就下來伺候各位公子。”
又是一陣噓哨聲,淡然臭著一張俊臉,坐在桌子邊一言不發,他很難理解,小師妹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下去的。
三聲清脆的掌聲傳來,燈光暗了下來,悠揚的《霓裳羽衣舞》的旋律響起,一眾美女柳腰款擺,婀娜多姿地走下樓來。
身著白紗,體態輕盈伴著樂聲翩翩起舞,眾人看得如痴如醉。
此時,一眾身著白紗的女子中,突然一名女子除了白紗,裡面赫然穿著一件粉色的紗裙,眾美拜伏於地,此名女子腰肢纖細,面容姣好,她獨自隨著樂聲旋轉著娉婷身姿,粉紗飄飄,香味瀰漫,眉眼勾魂,動作撩人。
望著她在一眾登徒子面前故意賣弄□的樣子,淡然不禁在心中輕聲問,小師妹,你何以會墮落至此?
一曲終了,眾人美退了下去,她微笑著,望著一眾登徒子那垂涎欲滴的樣子。
此時,老鴇兒的聲音響起,“今晚的盛會是為拍賣本館花魁—阮初蝶姑娘的□而舉辦的,1000金起拍,請大家踴躍競價。”
人群中立即便響起了一個聲音,“我出2000!”
“3000!”
老鴇兒笑得嘴都要合不攏了,這阮初蝶姑娘果然厲害。
人群中的叫價聲此起彼伏,這些不堪的叫價聲令淡然覺得如坐針氈,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淡然站了起來,揚聲喚道,“小師妹!”
老鴇兒的麵皮抽動了兩下,“公子,你如果不出價的話,請勿搗亂。”
她的眼睛望向他,輕聲一笑,“怎麼,二師兄也是特意來捧小蝶的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