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上了個你還不好好珍惜。我告訴你,不是我危言聳聽,你這比殘害大熊貓還令人髮指。再說了,她特蕾西是有老公有女兒的人,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叫小三兒。”說完這一大段,我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的水。“她老公常常打她,她每次從臺灣回來,身上都帶著傷。”今天魏國寧的話,真是叫我驚歎連連。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一家出了問題,這一家的家庭成自就跑出去禍禍另一家。這是標準的連鎖反應,我幾乎可以預見,被禍禍了的林蕾,在心灰意冷之時,一個衝動就又牽連進來另個男人。而倘若她顆心繫在魏國寧的身上解不開,那麼那個男人,又將是一個被禍禍了的無辜分子。
“那,乾脆叫她離婚,你們倆痛痛快快來場忘年戀。”我的天平己失衡,林蕾固然令人惋惜,可特蕾西也是個悲情角色。
“談何容易。為了顧及女兒和麵子,她沒法把他告上法庭。要協議離婚的話,家產得分他一半。特蕾西倒不是捨不得錢,只不過不甘心讓他坐享其成。”
“天哪,魏國寧,你到底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我抱住頭:“說得我頭都快炸了。”
“因為不找個人說說的話,我就會炸了。”魏國寧仰望著天花板,漸漸閉上了眼睛。
我忽然懊惱於值了這個班,雖說公事無幾,但未了卻疲憊得好似日理萬機。我也忽然思念了劉易陽,一男一女走入婚姻殿堂,之前的一路彷彿披荊斬棘,十對中大概有六對半途陣亡,只有四對得以存括,到了婚後若干年,大概又有一對同床異夢,一對喜新厭日,一對陰陽兩隔,如此算來,真讓人寒毛直立。劉易陽,你能不能和我童佳情走到最後的最後?
第八十三話:表面的和平(2)
開春時節,我和劉易陽終於矬子裡拔將軍拔出來了一套房。月租二千五,到頭來還是超出了預算。用人家中介小夥子的話說:“你們那要求,簡直就是等著天下掉餡餅,現在這套房,基本上是等於天下掉下來張烙餅,要不要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就我和劉易陽用眼神兒交流的那一會兒工夫,人家小夥子又說:“抓緊吧,你們不要,後面還幾十口子等著呢。”
那套房在北京城西,離“碩元”不遠,步行二十分鐘即到,雖離劉易陽的“綠野傳媒”不近,但好歹有一趟公共汽車直達,也省得他再騎摩托了。小區不算新,但房子不舊,可見前任房客們住得還都算節省。高層,總共十八樓,它位於第十二層。大小是將近六十平米,老房型,陽面兩間房,廳是個暗廳,這我們倒無所謂,反正不打算待客,廳裡也就看看電視而己,黑就黑著吧。傢俱電器齊全,七八成新,我和劉易陽商量著,就給錦錦買張新床也就齊活兒了,至於我們倆,沒什麼好講究的。
房子差強人意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這房子的現任房客,也是我決定租下它的重要原因,那也是一對夫妻,年紀在三十左右,他們在那兒住了兩年了,這次之所以搬,是因為終於自己買了房。我和劉易陽去看房時,他們正在收拾行李,男的對劉易陽說:“在這兒過渡過渡,挺好 ”我對女的說:“苦盡甘來了,恭喜啊 ”而那女的卻說:“有這樣的房子住,哪還算苦啊?我們這不能叫苦盡甘來,應該說是步步高昇。”
雖說我童佳倩已表明過立場,有沒有房子無所謂,但能買的話,終歸是比租著強。我但願能借著這套房子的吉利勁兒,也跟人家那對夫妻似的,兩年後風風光光抬屁股走人。
陪著陳嬌嬌去看燈具時,我一腹的牢騷:“這事兒你不找崔彬,找我算哪門子啊?“他那眼光兒我信不過。”一陣子不見,陳嬌嬌長胖了一圈。“你自己有眼光不就得了?”“那我挑花了眼怎麼辦?好不容易買了房,裝修上可馬虎不得,必須一次性完美,不然,以後八成就將就過下去了童佳倩,你認真幫我把把關。”
“又不是我的房子,我可真沒什麼心氣兒啊 ”我無精打采,把醜話說在前面。
“喂,我的不就是你的嗎?”陳嬌嬌說這話眼都不帶眨的。
“得了得了,這話太虛了。唉?說實在的,你怎麼胖成這樣了?開葷了?”
“為了向你靠攏啊。”陳嬌嬌上下打量我:“你倒是瘦了不少。”
“我這也是為了靠攏你。”
“哎,怎麼辦,我好像越來越沒自制力了。別說肉了,我最近還天天喝汽水,吃零食,夜裡餓得睡不著,還得來頓宵夜。”
“據說,心靈的空虛可以引發腸胃的空虛。你這是不是婚前症候群啊?”“那是什麼玩意兒?”“就是因為要結婚了,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