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困難是可想而知的;加之起義發生在工農及軍事力量減削與消沉之時,工農不甚覺悟,形勢不好,我軍內大半由非黨同志領導,所以起義部隊很難在南昌站住腳跟。”劉伯承: 《南昌暴動始末記》,《劉伯承軍事文選》,解放軍出版社1992年版,第32頁。
為了儲存起義之後的革命武裝力量,前委只能按照起義前中央的決定,撤離南昌,取道臨川(撫州)、宜黃、廣昌,南下廣東,以圖恢復廣東革命根據地,佔領出海口,取得國際援助,重新舉行北伐。
中篇
一 重嘗失落
8月3日,起義部隊開始撤離南昌。從此,起義部隊走上了一條凶多吉少的征途。
或許已經意識到前途多舛,8月4日,第十一軍第十師師長蔡廷鍇率部脫離起義軍,帶走4500人,軍心開始動搖。接著,第二十軍參謀長陳裕新及第五團約700人投奔了唐生智。
由於起義軍倉促南下,沒來得及整頓,黨的領導和政治工作薄弱,加之天氣炎熱,士兵病倒很多;而且參加起義的部隊大部分並不是由共產黨員領導的部隊,這樣,在自然環境惡劣、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個別脫離部隊或整團整營離開部隊的情況時有發生。
起義軍在臨川休整了3天后,繼續南進,於8月25日抵達瑞金以北之壬田附近地區,打了南下以來的第一仗,雖殲敵大部,但起義軍也傷亡1700餘人。至此,起義部隊經過近一個月的行軍作戰,減員近萬人。
9月上旬,起義軍從會昌經瑞金進到長汀。稍作休整後,經上杭進入廣東,於9月23日進佔潮安、汕頭,第二十五師進佔大埔三河壩。
還在南昌起義後不久,8月11日,中央臨時政治局決定在廣東成立南方局,領導廣東、廣西、閩南及轉移到海外的黨組織,並指定了南方局的分工: 以張國燾為書記,委員有周恩來、彭湃、陳權、惲代英、黃平。
9月26日,南方局在汕頭召開會議,對張國燾的工作提出了批評,決定推選張太雷任南方局書記。《中國共產黨廣東省組織史資料》(上冊),中共黨史出版社1994年版,第146—147頁。1927年10月27日,中共中央決定撤銷南方局。
9月28日,起義軍主力在湯坑東南的白石與敵激戰,損失2000餘人,遂撤出戰鬥。
10月初,起義部隊在敵人圍攻下遭嚴重損失,只有第十一軍二十四師約1200餘人轉入海陸豐與當地農軍會合,另一小部分近800人在朱德、陳毅等率領下,轉入粵贛湘邊界地區,開展游擊戰爭。南昌起義的部隊在強敵攻擊下未能完成預定的任務。
起義軍在湯坑失利後,張國燾和起義的部分領導人取道香港返回上海,時間約為1927年10月中旬。
張國燾回到上海後,據他自己說,是度過了近八個月的地下生活,除了偶爾有幾個熟人去拜訪外,中共中央領導人沒有給他安排什麼工作。這一段時日對他來說真是苦悶難耐,度日如年。
造成張國燾這種嚴重失落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他與“八七”會議後成為中共核心領導人的瞿秋白不和可能是主要原因。
據現有資料證明,他們二人的不和發端於五人常委時期。
1927年7月12日,根據共產國際的指示,由張國燾、李維漢、李立三、周恩來、張太雷組成臨時中央常務委員會。第二天,瞿秋白即陪鮑羅廷離開武漢去了江西廬山。從廬山回到武漢後,瞿秋白即開始參加常委工作,並籌備“八七”會議。他當時不是常委成員,為什麼能夠參加常委工作,並且在“八七”會議上代表常委作報告呢?
有學者認為這是由於瞿秋白在莫斯科受過訓練,已被俄國人指定接替陳獨秀擔任中共領袖。瞿秋白陪鮑羅廷呆在廬山,無異於呆在近水樓臺,他是被選定的人物。〔美〕丹尼爾?雅各布斯: 《鮑羅廷——斯大林派到中國的人》,世界知識出版社1989年版,第267—268頁。由於沒有足夠的史料可以證明,我們無法確定上述說法是否符合事實。不過,可以肯定,瞿秋白進入中央領導核心確實與共產國際代表有關,因為當時中共領導人的任免是由共產國際決定的。
瞿秋白與鮑羅廷在廬山會談的內幕至今無人知曉。張國燾回憶說: 7月21日,瞿秋白從廬山回到武漢,立即提出了改組中共中央領導的問題。瞿秋白告訴他,鮑羅廷希望他們倆能繼續領導中共中央,由瞿秋白主持理論的研究,張國燾則主持實際工作。
對於這種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