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彷彿仍然聽得見他用清脆童稚的聲音背誦道:①辛德蕾拉(Cinderella)是義大利作曲家羅西尼所作歌劇名,又譯《灰姑娘》。這裡的“辛德蕾拉先生”是比喻卡羅立克先生像灰姑娘一樣,一下子從窮人變為富人。——譯者我們欣喜地祝賀小旅客,在漫長人生道路上迎來第一個里程碑,願快樂幸福天天與她相伴,善良、健康和慈愛時時對她關懷。
快快樂樂地來到人間,更加快快樂樂地日長夜大,親人們溫柔的手緊緊擁抱著我們的乖寶貝,警惕的眼睛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
貝斯蒂逐漸確立自己的個性,其中具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一些品質。她喜歡自作主張,我行我素,有時她跟其他人之間有明顯的隔膜,我想這種性格是父親遺傳給她的,不過她自己作了一點改變。她在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基本的獨立性,甚至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有了跟警察打交道的經歷。6歲時,她決定上午早早起床到中央公園去聽鳥兒的晨鳴。一個星期天早晨6時左右,她醒後自己穿好衣服,領著年僅3歲的小弟弟(我們的第二個牛頓)。躡手躡腳地溜出房間。直到被警察喚醒,我們才獲悉此事。警察發現兩個幼兒在公園閒逛——在遊人稀少的時間裡,中央公園並不安全——馬上來喚醒我們,我們有沒有因她自行出走懲罰這個小機靈呢?現在我已不記得了。
她第二次的冒險經歷更奇特,也更嚴重。12歲那年,伊萊恩和林肯學校的一位好友商量出去溜達。她們搭上公共汽車,行駛15英里到達賓夕法尼亞州阿米希鄉村的中部蘭開斯特(她們解釋說,去那裡是為了去看看“真正的鄉村風光”)。她們沿著蘭開斯特外面的一條公路長途跋涉,然後在一座農舍邊停下來,想討點牛奶喝。農舍裡一位農婦的兒子是州警察,恰好路過這兒。於是他將兩個小女孩帶到縣監獄,把她們當作流浪者並準備進一步處置。我們父母在紐約焦急萬分,到深夜才有人電話告知我們兩個失蹤女孩的下落。第二天早上有人把兩個女孩送上開往紐約的公共汽車,我們在終點站迎接她們。她們重新回到家中顯然很高興,但對自己的經歷隻字不提。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天的情況,她們在監獄裡是與女酒鬼和妓女一起過夜的——我們的小貝斯蒂多麼天真無知啊!
馬季和伊萊恩都幸運地在林肯學校就讀,這是一所赫赫有名的學校,由洛克菲勒財團提供資金,哥倫比亞大學師範學院管理。該校的目標是在小學和中學的教育中嘗試推行新思想新方法。學校吸引了一支最高水平的教師隊伍,學生本身也要經過嚴格挑選,哥倫比亞的教工子弟具有優先權,而我當時在哥倫比亞大學任職。林肯學校自由開放,富有競爭性,我的孩子從這種氛圍中獲益匪淺。當伊萊恩在小小年紀就進入林肯學校時,別人提醒她,要想夠格獲得她姐姐已經取得的榮譽——當時她姐姐將要代表畢業班做告別演講——十分困難。但伊萊恩並不差多少,實際上她的老師覺得她比馬季天資更好,但缺乏後者那樣孜孜不倦的努力。像她的父親一樣,伊萊恩不是很用功,花在功課上的時間只有她姐姐的一半。
孩提時的伊萊恩常讓我們為她自豪。9歲以前,她已在市政廳和卡內基大廳登臺演出。她和許多孩子一起在迪勒—奎爾音樂學校學習,這所學校提倡用新方法教音樂。每年小學生要在市政廳演出一次。一年級學生,一般在7歲左右,通常組成一個小打擊樂隊,他們有鼓、三角鐵、銅鈸和其他樂器。預演以後,伊萊恩被選中擔任樂隊指揮。我們的小寶貝伊萊恩指揮各種樂器演奏改編過的《坎貝爾一家來了》,她和同伴配合得非常默契。我屏息凝神地看著她並偷偷地掃視四周,看看別人是否像我一樣對這場非同尋常的演出入迷。一兩年後,在劉易斯索恩姐妹的幫助下,伊萊恩開始在附近的普雷豪斯舞校學芭蕾。舞校上演很有分量的節目《老古玩店》,邀請鼎鼎有名的亞歷克西斯·科斯洛夫擔任獨舞專業演員。有一段舞蹈,科斯洛夫兩邊各有一隻小卷毛獅子狗伴舞,狗做旋轉、翻筋斗和其他動作。猜得到嗎?其中一隻捲毛獅子狗的扮演者就是伊萊恩,當她和科斯洛夫演完時,卡內基大廳響起熱烈的掌聲。
當我們從弗農山搬回紐約時,我們先住在88街區河濱大道160號1樓,鄰近富麗堂皇的西奈斯大廈,離開戰士和航海者紀念碑只有兩條馬路。我們的住房似乎很大很豪華,我常為河濱大道的地址而感到自豪,因為它體現了一個人經濟上的成功。我們選擇的避暑別墅也顯示出這一點,我們唯一看中的(至少有點妄自尊大)是大西洋沿岸新澤西州的狄爾鎮。1925年我們在哈薩威旅館度過在那兒的第一個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