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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了謊。

“那你為什麼不高興?”

“我不高興跟你沒關係,我還沒這個不高興的權利啦?不高興還得裝高興?”婆婆沒好氣地說。

如馨驀地想起,昨天約好的事:今早與婆婆談話。

她厚著臉皮笑了笑:“媽,今天真是太忙了了,你看,我這不是提前回來了,就是要跟您好好談談。”

婆婆不吱聲。

“媽,那天”如馨小心翼翼地琢磨著措辭。

一句沒說完,手機響起來。柳志文打來了。如馨的心頓時又沉了下去。

“你在哪兒?”柳志文語氣冰冷。

“在家。”

“馬上出來,我們談談。”

如馨看看婆婆,為難地對著手機道:“志文,有什麼事晚上回家說好嗎?我正在跟媽談話。”

“不行!馬上給我出來!我在XX咖啡店等你!”柳志文嚴厲的語氣根本不容商議。

“媽,你看,志文找我,我得去”如馨結結巴巴地對婆婆說。

“什麼事啊他?”

“不知道。”

“你去吧。”婆婆的臉吊得更長了。

坐到駕座上,如馨對著方向盤狠狠地拍了兩巴掌。他奶奶的,這是怎麼啦?欠你們柳傢什麼啦?要是我自己,要不要孩子能怎麼樣?為了你們,幹這件偷偷摸摸的事,天天生活在謊言中,我累不累啊?上了班要跟各種各樣的當事人談話,哪怕人家是流氓變態殺人犯,也要耐著性子談,還得想著法子替人家找開脫的理由。回到家裡本要休養生息,卻不料還是談不完的話,今天這個談,明天那個談,你們母子輪番上陣,不把人談瘋了日子就過不了?

婆婆與小姑整天防賊似地不信任,猜疑,質問,每次回家都會感到像上刑場,下地獄,讓人覺得陰森可怖,對她們,倒是可以敬而遠之,可是,連丈夫也開始懷疑你連自己的老婆都信不過?你也太讓人失望了!

一股無名火在如馨胸內熊熊地燃燒著,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

在咖啡店一角,如馨一眼看到柳志文。

他鎖著眉頭,滿臉鬱悶。桌上的菸缸裡,積了一堆菸頭。的確,最近以來,他也奇怪她在忙什麼。種種跡像交織在一起,讓他意識到必須和她進行一次長談。

“什麼時候來的?”她問他。

“坐兩小時了。”他頭也不抬,悶聲悶氣。

她往圈椅裡一坐,只覺疲累不堪,一向脊背挺直的她,渾身竟一下子軟了下來,就像癱了一樣賴進椅靠裡。

“說吧,半夜三更,到哪兒去了?”他問。

如馨正苦思冥想編什麼謊來應付這一關,一見他這種法庭審案的腔調,編謊的念頭傾刻消失掉。靠謊言過日子本就讓她痛苦不堪,尤其整天對自己的愛人撒謊,更令她深惡痛絕,生不如死。

她表情麻木,呆呆地看著他:“你沒有必要知道。”

“我怎麼沒有必要知道?”他抬頭凝視著她的臉,不由地火道,“我是你丈夫,你半夜從家裡跑出去,我怎麼可以不知道你去了哪兒?去幹什麼?!”

“你知道了只會更麻煩。”她有氣無力地說。她心裡也憋了一肚子氣,也想發火,可是她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為什麼怕我知道?難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儘可能壓低嗓門。

“別問了,我困。”

“困也得說,昨晚去哪兒了?去幹了什麼?跟誰在一起?說呀!”

“我不會說,”如馨像劉胡蘭一樣,“你就是問死在這兒,我也不會說的,不可能讓你知道的。”

“好啊,你”柳志文氣得臉色鐵青。

如馨頭一歪,趴在桌子上竟然睡著了。

咖啡店裡這一覺,竟然睡了兩個小時。醒來時,柳志文已經不見了。她看到的,只是自己睡夢中流出的口水,粘乎乎地淌在自己的手臂和桌子上。如馨揉揉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了一點,買了單起身離開。

剛剛走出咖啡店大門,一眼看見柳志文。他坐在人行道一隻長椅上,一邊抽菸,一邊對著過往行人車輛出神發呆。他原本挺直的腰,無精打采地彎著,那個精神抖擻、笑語連天的男人不見了,那個英俊瀟灑、充滿活力的男人不見了,取代的是一個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鬱悶男人。

她直直地站著,盯著他看了好一陣兒。遠遠看去,他竟也那麼疲憊。這是自己的丈夫,一向信任自己的丈夫,因為自己午夜外出又說不出理由,竟被折磨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