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大笑一聲:“一劍不曾殺了你,竟然還有補上一劍的機會!”
笑聲剛剛落地,那女弟子已經倒地身亡了。
翻倒在岔道之中的曲翎噴出一口鮮血來,恨得眼紅,可現在根本打不過吳承,這吳承的名頭也聽說過,人稱“一個不留”,說的是他殺起人來的時候,一個人也不留下。
這人根本就是個飲血的瘋子,瘋起來就不得了,左右這件事肯定是背後的孟錯在算計,此刻若她與吳承同歸於盡或者兩敗俱傷,背後孟錯怕是要笑死。
曲翎咬牙,萬沒料到孟錯心狠手毒如此,這算計,這膽大,還似乎捏著他們並不知道的一些資訊。
方才電光火石之間,那個消失了的人,必定就是孟錯。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沒了影蹤,說沒鬼,曲翎自己都不信。
她飛快地從地上站起來,拔了插在石板上自己一把劍,立刻御空朝著岔道另一頭跑去。
管那邊是安全還是危險,即便是十八層閻羅地獄,也比面對吳承要好。
死了的人她也顧不上了,只知道逃之夭夭。
沈千山跟應南迴這樣的武力值,在這裡根本就不夠用,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沈千山眼角餘光一瞥,瞧見了遁逃的曲翎,他心下一狠,原本就不是孟錯的弟子,只是機緣巧合投到了孟錯門下,生死關頭,誰還顧得上那麼多?只趁著沒人注意,一下鑽進旁邊那一條岔道之中,拔腿就跑,追著曲翎的方向便去了。
剩下的韓玉,在這裡一個人苦戰,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這個宮室石門的口子上,就只有他、吳承、應南迴還有另外的兩個雲跡宗的弟子了。
只是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之前倒在地上的一具清風宗女弟子的屍體,已經悄然消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韓玉以一敵二,應南迴站在一邊始終沒有動過,他看著場中的爭鬥,便想起了自己在天坑之中的時間。原本他以為天坑之中的世界跟外面的世界不一樣,可是為什麼,出了天坑之後,他發現世界還是與天坑之中一樣呢?
只不過,一個大,一個小,而他們相互廝殺的原因各不相同而已。
興許還有一些人是可以殺的,一些人是不可以殺的。
這些都是師尊沒有告訴自己的,可師尊就沒有在做這樣的事情嗎?
殺人不是什麼罪孽,他也從來不曾有過對殺人這種事情有著清醒的認知。
現在應南迴知道自己對別人沒有威脅,因為沒有人要殺他,所以他站在一邊看。
吳承倒是覺得有趣起來,不過眼一掃,竟然發現之前被他一劍宰了的清風宗女修的屍首不見了,眉頭頓時皺起來。
靈識散開,四下一掃,竟然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吳承回想整個事件,整個腦子已經開始從殺戮之中冷靜下來。
曲翎若是想要偷襲自己,自然不會那樣大張旗鼓一巴掌拍碎石門,讓裡面的雲跡宗弟子警覺,所以這個拍門讓他們警醒的人,必定另有其人。這個人幾乎不用猜,除了那大白門的孟掌門,還能是誰?章丘子?量他也沒這個膽子。
吳承萬萬想不到,最後對自己產生威脅的,竟然會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門派出來的名不見經傳的修士。
“都罷手。”
吳承忽然唇角一勾,淡淡吩咐了一句。
那正在夾攻韓玉的兩名雲跡宗弟子,立刻停了下來,收了劍,同時退遠,站在應南迴跟韓玉的後面,與站在最前面的吳承呈包圍之勢。
吳承暫時沒理會身上傷痕累累的韓玉,而是走到那岔道口,又看了裡面幾眼,最後搖搖頭:“是不歸閻羅之路,這裡去了兩個人,不知道會不會回來兩個魔頭?呵呵……”
他笑了一聲,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回頭來,吳承看向了韓玉,韓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看著他。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嗎?”吳承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韓玉沒有半分的震驚,彷彿早就料到這個結果:“我不過是看著利益走,誰僱用我,我便跟著誰走,與你沒有利益的衝突嗎?”
“你本不是什麼天明宗的弟子,據我手上情報顯示——你在整個昆墟外圍流竄,哪個地方合適,你就往哪個地方鑽,是天下聞名的賞金獵手。”
韓玉沒料到吳承竟然對自己知根知底,無言了一時,只道:“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賞金獵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他有自己的職業道德,會假扮成任何人,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