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眼中已經看到了屍山血海的景象。
與以往不同,他這次為此而興奮。
不光是因為謀略即將成功而興奮,更因為將要痛快地殺人而興奮。
正如吳鋒所說的。他冰冷的血液開始發熱,真正地為了自己而活。而非束縛於家族的使命。
西溪。
九劫道人並不知道自己接受的是一個死亡任務。
把守西溪的這幾天實在清閒,清閒得讓他整個人都懶散了起來。
自從前幾天來汲水計程車卒再次被捉,山上便沒人敢於下來汲水了。
這幾天只下了一場小雨,算起來不可能夠山上五百人飲用。山頂面積有限,就算鋪滿鍋碗瓢盆也接不到多少水。
他麾下計程車卒也都同樣懶散,認為自己遠離了血火交加的戰場。
唯一需要防備的只是被人奇襲。然而李詢部一直被三缺道人帶人看住,峰上總共才五百人,能分多少人出來?
從山上下到這裡幾里路,兩三百人還能有多少銳氣?這裡可是有一千人呢。
何況他們攻下來的時候,大概已經是渴得受不了了。戰鬥力必定有限。
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到了晚上,男兵甚至和女兵們公然在營帳中交歡。更有人出去襲擊一些小部落的邊緣地帶,將落單的牧羊女抓到營中,以供淫樂。
李詢不用猜,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他也的確減少了士兵們的清水配給,並讓部分士兵假裝無精打采,製造出缺水的假象。
被帶上山的馬匹均被宰殺,讓敵軍認為己方已經開始以馬血解渴。
這情況越發迷惑了敵軍。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把小小的飛劍無聲無息地掠出。
幾名漫不經心的哨兵在高崗上被飛劍乾脆地割喉,聲帶也被割斷,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便倒下。
李詢帶領的兩百名士卒翻上土丘,自此可將九劫道人的營寨看得清清楚楚。
晚間猶有風燈照明,許多營寨中還低低傳出**的聲音。
“真是一群烏合之眾。”石數正集音成束,傳入李詢耳中。
普通士兵則都嘴裡咬著小木棍,不許發出一絲聲音。
“草原上本來就都是一群土包子,派出來看守溪水的又都是弱兵……”李詢平靜作答,同樣是直接傳入石數正耳中,不令旁人聽見。
他帶下來的兩百人,都具備戰兵實力。
這一場戰鬥,勝負已定。(未完待續。。)
第三百四十一章 劫營
營外既無壕溝,亦無鹿角拒馬,顯出敵軍疏於守備。
李詢純以戰兵進攻,能夠極大地提高部隊的機動能力,保證部隊經由長途奔襲,而銳氣十足。
出征之前,李詢更以美酒和馬肉激勵士卒,並賞賜財寶,許以戰勝後的美好願景,令士氣高漲。
而在九劫道人眼裡,就算有人來攻,也不過是一群乾渴到走投無路,過來送死的弱兵而已。
中古時期參軍馬謖失街亭的事蹟,可謂盡人皆知。九劫道人雖然生活在草原上,但他卻是中土人,當然也知道這故事。
在他和他的師傅三缺道人看來,李詢現在的情狀,與當年的馬謖全無二致。
幾枚火彈扔在覆著茅草的寨牆上,刷地一聲,火頭便迸了起來。
“怎麼回事?”有人被驚醒,揉著惺忪的睡眼,發聲道。
“炸營了,炸營了!”李詢麾下兩百人吐出嘴裡的小木棍,同時吼叫起來,巨大的聲響直衝天雲。
李詢和石數正身先士卒,從高岡上飛掠而下。
居高臨下,勢如劈竹。正如李詢戰前所說。
高大的營門在飛劍怒斬下轟然倒塌,倉皇計程車卒們驚聲尖叫,越發激化了營中的混亂。
九劫道人道袍凌亂,與一名臉如桃花的女道士一同飛奔至帳外,長吼道:“怎麼了?大家都給老子冷靜下來!”
但沒有人理會他,驟然遭襲計程車卒們,如同下了油鍋的老鼠一樣亂叫亂竄,甚至抽刀自相殘殺。
山路狹窄,營門也不寬闊,李詢麾下的兩百人不可能一下全部殺進來。但接戰之處。少數還能保持冷靜進行抵抗計程車兵也完全不是對手,在鋒銳的長槍下紛紛胸口血湧,倒地斃命。
營寨不比紫微城內,缺乏易燃物,建築也不密集,並不容易燒起來。但是寨牆上燃燒的火頭。仍然給睡眼惺忪的敵軍以強烈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