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瓶是使得寒冰蛙軀體變得更寒,但其中卻又隱含熱力,正符合要求。
然而縱然如此,貿然服下也只有三分之一的生還機會。
“解藥就在這三瓶裡面。”吳鋒道。
“可惜你仍舊不知道是哪一瓶,一旦吃錯藥,怕是連殺我的力氣都沒有了呢。”梅映雪悠悠道。
吳鋒猛地捏住梅映雪一隻手,以指甲掐住她的腕脈,只要他一發力,梅映雪的腕脈就會被切斷,鮮血噴湧而出,最終因失血過多而死。
如今梅映雪真氣被封,完全不可能以真氣阻滯血流,也無法催持真元以加強造血機能。
“可是這瓶?”吳鋒瞋目喝道:“你若不說,我保證讓你死得很悠長。”
梅映雪抿著唇,絕不作聲。
吳鋒又換一瓶,繼續詢問。
他又道:“想必是最後一瓶了。”
梅映雪依然不做聲。
吳鋒卻是又拿回第二瓶,直接吞了一粒藥丸下去。
腹中劇痛驟然加劇,汗珠涔涔滲出,吳鋒卻咬牙強忍。
很快,疼痛便止息。
梅映雪道:“這瓶雖能止痛,但卻只是表象,不過半盞茶時間,你便要面色青紫而死了。”
吳鋒長笑道:“你也不必再試圖騙我。如果我還有半盞茶之命,殺你或是做些什麼別的綽綽有餘。我問到第二瓶時,你的脈搏明顯有所不同,豈能有假?”
梅映雪這才知道吳鋒之所以掐住她腕脈,真實目的是為了聽她脈搏,不由長嘆一聲:“這一次,真的是你贏了。然而,你若不放開我,你仍是出不去的。”
吳鋒道:“我用長劍抵住你後心,你去開門,免得你再玩花招。”
他心下仍有不解之處,打算等出了溶洞,再下手擒住梅映雪,問個清楚。
梅映雪道:“那你先把我的穴道解了。”
吳鋒解開了捆住她的麻繩,再解了穴道,用劍鋒抵住梅映雪後心。
“我的東西你也都得還給我。”梅映雪道。
吳鋒將空間袋還給她道:“琴棋書畫和食物可以讓你裝回去,至於這些暗器毒藥。便由我保管好了,免得你再拿去害人。”
梅映雪裝好了東西,不情願地向前走去,只見她走到洞壁某處,拿出草海令牌,在壁上按了一下。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但當她又走向石門。把草海令牌往石門上蓋去時,一股滔天的巨力不知從何而來,轉眼將石門拉起。
吳鋒身形一繃,便要再次出手。梅映雪如此欺騙他,他如今再捉她也全無負罪感。
但梅映雪不顧背後被劍鋒抵著,竟是猛然一揮手,一蓬黑煙登時瀰漫起來,散發著刺鼻的氣味,能矇蔽人的感知。
吳鋒大驚。便要刺她後背,但隱覺這黑霧中有極大凶險,刺入半寸後又飛快收回來,劍鋒猛打,同時往後飛退,只見數枚幽藍色的飛刀被他擊落,刀上寒光閃閃,顯然有劇毒。
而煙霧當中則含有迷藥。能使人身形遲滯,如果吳鋒一定要刺死梅映雪。必定被毒刀穿心而過了。
吳鋒心中納悶,明明沒收了她所有的毒藥和暗器,這迷霧和飛刀,她又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他長劍激盪,將餘煙掃盡,梅映雪早已逃出甬道。不知蹤跡。
吳鋒也不由暗自佩服她的果決。
他走出溶洞,已是立身於茫茫草原之上,此處四野無雪,枯草叢中已隱隱可見新生的綠芽。
激戰映象和對決海妖,都令兩人受到了極重的傷勢。過了三天也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吳鋒終究是受傷輕了許多,而梅映雪受傷較重。
吳鋒循著氣味追索而去,他的嗅覺極為靈敏,能夠依據尚未散去的氣息去追尋。梅映雪被他刺傷後背,鮮血湧出,更是會有血腥之氣。
而且,梅映雪的身法雖是能夠草上飛,但終究會留下草木倒伏的痕跡,雖然微小,但吳鋒鷹目如電,卻是能夠瞧出來。
他運足腳力,全力追擊而去。
走得不遠,他便發現前頭出現兩道氣息,分向兩個方向。
吳鋒抬眼望去,只見一邊通向一座石山,一邊則通向一條寬闊的河流,水流甚緩,卻沒有封凍。河流對面是一片松林。
他心下了然,梅映雪定是向山丘走了一陣之後,折向河流。河水是流動的,她不可能在水面上留下氣味,吳鋒也便無法判定她從何處上岸。
當下吳鋒向著河邊而去。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