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就在他馬上快要昏迷時，這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卻是被他腦海中另外一股莫名力量排斥，最終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南域無盡深海中，水月老祖安穩盤坐的身軀一下不穩，吐出一口金色血液。

“天地意志的反噬？哼！老夫佈下的棋子，又怎能讓你這般順利將他靈魂記憶斬斷？”水月老祖滄桑的聲音響起。

雖然之前在山谷中，他妄想代替水月凌的計劃破碎，自己寄託在對方身上的半縷意志崩碎，可這並不代表，他就失去了對水月凌的掌控。

嚴格說起來，水月凌整個人，都是他一朝一夕煉製出來的！

“這次帝元君竟然會出手，我也萬萬沒有想到，看來那個老傢伙，也應該和我一樣，並沒有真正隕落！而是隱藏在暗處！”

“只是憑我的手段，如今卻是無法找到他的藏身之地。至於他想發現我？那更是不可能！連天地意志都無法察覺到我，更何況是他？”

水月老祖在說起天地意志時，目光明顯帶著一絲不屑，如同當初帝元君的半縷不滅意志一樣，都對著天地間的意志，有著濃濃的反感。

……

宜州，就在水月老祖出手，將水月凌記憶畫面中的天地意志抹去時，水月凌身軀一顫，目光露出一抹滄桑之色。

在先前一瞬間，那來自宜州山谷中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彷彿電影在現，漂浮在他眼前，活靈活現。

“楚雲兄弟！”

“恩？”蠻虎錯愣的看向面前像是換了個人的水月凌時，只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對方口中發出，充滿了悲痛和落寞。

“你剛剛是在叫…楚雲大人？”

蠻虎不解的看向水月凌，誰想後者根本沒有理會自己，二話不說，撲向山谷深處，轉眼不見蹤跡！

“他…”

見水月凌身軀化作一道紫色長虹，速度之快，甚至和他都不相上下，蠻虎不由愣了愣神。

“他突破到九重天巔峰了？”蠻虎說完，也知道自己不該繼續愣在原地，緊跟著化作一道長虹，向著山谷遁去，欲要將水月凌追趕上！

嗖嗖——

兩道長虹，一前一後，只是片刻，就紛紛沒入到這處深不見底的山谷內，消失不見。

而就在他們二人消失的同時，他們卻絲毫沒有發現，此刻在山谷外的漫山林海內，一名有著先天境九重天巔峰的修士，如今正半死不活的躺倒在地，氣息勻暢；長睡不醒。

若是蠻虎在這裡，看到此人一定會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因為這人正是他辛辛苦苦想要尋找的…戈秋！

第0334章　嚴瑜離開

漆黑，汪洋，永恆，沉淪…

這是一處看不見盡頭的盲腸小道。

小道四周，森羅雲集，佈滿了無數散發出燭紅火焰的古銅盞燈。

每一盞燭燈上，此刻都有一層若隱若現的光圈，內部雕刻了一道道難以分辨的太古字元，看上去神聖之極。

這裡很安靜，以至於，從這個地方誕生在蒼茫之下時，就依然被安靜充斥。

萬朝歲月，沒有人來到這裡，更沒有人知道，這處古老，幽深，看不見盡頭的盲腸小道，究竟屹立在何方。

歲月點點流逝，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彷彿南柯一夢，又好似時光沉淪。

嗵~~嗵~~

突然間，在漫長的歲月中，兩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這萬古寂靜！

虛弱暗淡的燭火下，只看到兩名十分虛弱，身體晃動的生靈詭異的出現在這處古老的盲腸小道中。

赤然是當初從宜州山谷被漆黑光束籠罩的嚴瑜和楚雲二人！

“這裡是哪裡？”嚴瑜虛弱的神情一掃四周，直到她目光落在那些神聖不可侵犯的燭火上時，心中才微微一驚。

若是當初她從山谷中聽到的聲音不假，那麼這裡，應該就是傳聞中，人族大帝在滅世之災時遺留的——古城之地！

“古城！想不到，我竟然真的來到了這裡。”

嚴瑜目光復雜，心中久久無法平息。似乎是因為激動過頭，又好似，被這裡詭異的安靜影響。

“恩？”

就在嚴瑜深吸口氣，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時。

忽然間，一道彷彿不屬於這片天地的聲音從燭火上的隱晦字元上響起。

那聲音，就好似蒼茫之下的天地意志，僅僅一開口，就讓嚴瑜身體劇烈顫抖，目光失去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