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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了些,娘娘們都是穿著新衣裳新首飾來的。坐一塊那脂粉香氣就燻人,待酒溫熟,在座的女子個個喝得面染桃紅,更添三分顏色。宮中擺宴,沒得外人在,全場只有皇帝這麼一個男人,娘娘們都沒矜持,親自下場表演了歌舞助興,就連許昭儀也即興寫了一首詩來隱晦地恭維皇上。

太后不愛陪年輕姑娘們鬧騰,糯 米論 壇為您整理製作那些個和她同齡的太妃們被安置在一處養老,平素也不到她跟前礙眼,這樣的場合更是來不得。她坐了會兒就說乏了,起身要回慈安宮去。淑妃略猶豫了下,回神看了眼上座的皇帝,見金福給他添了酒,他飲了幾杯,桌上炙好的鹿肉沒動幾塊,只顧著手執白玉似得酒杯把玩,面上的神情平靜得看不出絲毫端倪。

乍看之下,年輕俊逸的帝王嘴角微微翹起,好像心情不錯,但隔著幾步路的距離望去,那熟悉的眉眼卻透出淡淡的漠然,陡然覺得那人像遠在天邊似得,觸碰不得。一晚上,他沒朝她多看一眼,這人還是那個待她柔情蜜意的表哥嗎?還是男人變心都這樣快?淑妃嘆了口氣,還是扶著謝太后離去了。孃親說過,只要太后還在,定會扶持她做皇后,為著御座上的男人,她吃了多少苦,該她的,總是她的。

太后走了,蕭慎沒有久待,他其實早就膩煩了,拿起桌上的酒壺往金福公公的懷裡一放,甩了甩袖子,直接道:“回宮!”

金福公公苦著臉,兩手捧著酒壺,悄悄瞅了眼謝錦言,她低著頭正捂嘴偷笑。

正主都走了,剩下的人也意興闌珊起來,各自打了聲招呼也就散了,她們倒還算盡興而歸。

許昭儀被眾人簇擁著上了轎,姿態擺得高高的,柳昭然幾度想和她搭話她都只做沒聽見。她沒怎麼吃酒,蕭慎離了席就派身邊的宮女去打聽皇上是去哪了。

走了一段那宮女回來覆命,“娘娘,皇上的御輦往玉華宮的方向去了。”

許昭儀聞言面上倒沒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只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爾後放下簾子。就這樣回到自個寢宮,她一句話也沒和柳昭然說,渾像忘了這號人似得。

就是柳昭然的貼身宮女也腆著臉小聲問:“主子,還跟著進去嗎?”

“去!為何不去?”柳昭然咬住下唇,“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不差這一星半點。”如今父兄還沒謀得實差,上下打點卻已花了不少銀子,那點俸祿都快養不起一大家子人了,孃親遞個信只會哭窮。許昭儀孃家如日中天,人又清高得緊,對她的態度是越發不好了。既然家裡靠不住,她只得自己籌謀。

夜風吹過,雪花點在臉上,透骨的涼。手爐早沒熱乎氣了,握在手中活像一塊冰,柳昭然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她望了望眼前這華美的宮殿,心頭冷笑,且等著瞧吧。

謝錦言才解下斗篷踱步進了內室,就聽見蕭慎似笑非笑的聲音:“金福!”

“小的在!”金福公公平常不跟著進內室,今天卻杵在蕭慎跟前中規中矩地站著。

“還不快把溫好的酒給昭容嚐嚐。”蕭慎笑睇著他,“瓊漿玉液也不過如此了。”

謝錦言可不怵他這副模樣,臉上的笑容明媚得很,坐到他對面,舉手把遞過來的酒杯擋了,笑道:“你身上有傷,不宜飲酒。是我使喚金福公公給換的白水了,你要怪便怪我好了。”瞧金福公公被他嚇唬的,胖臉上汗淋淋的,端是可憐。

“沒想到錦言吩咐下去,我身邊的內侍沒問我一聲便敢自作主張了。”蕭慎手指輕釦炕桌,“以後可萬不敢得罪昭容娘娘,不然連酒也喝不得了。”

他這話別有意味,金福胸口噗噗的跳,就要跪下表忠心,卻聽謝錦言捂嘴笑道:“說的我有三頭六臂一樣,我要真有那本事,你吃什麼喝什麼都能給管了。”纖纖細指點了點他,一想到席上別人喝酒他卻飲著淡而無味的白水,偏偏還要裝作品嚐佳釀的神情來便止不住好笑,“天天給你灌一碗*湯,讓你什麼都聽我的。”

蕭慎端著冷臉只會讓人家笑得更歡快,簡直拿她毫無辦法,無奈地搖了搖頭,“下不為例,下去吧。”

這話是對金福說的,換酒的事就不追究了。金福掀開簾子到了外面,整個人險些癱軟下來。總算是沒出紕漏,今這事何嘗不是他冒險做的一個試探,測測謝昭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反正只是換酒不是下毒,皇上即使不高興也不會對身懷六甲的昭容發作。而昭容自會為他求情說好話,討好了皇上的心尖尖,總管之位只會坐得更穩當。

得祿這個二總管,還妄想翻身?沒半點眼力界,也不墊墊自己的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