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丈夫還擔心會受岳父的牽連,好在有驚無險,差事謀得順利。她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罷了,天色已晚,你有身子還是早些回去為好,我就不多留你了。”大夫人略有些不耐煩,家裡糟心事多了,她頭疼得慌。
這是逐客了,謝錦玉一笑,幾年不見,她能與幾乎陌生的堂妹相談甚歡,但和生母反倒不鹹不淡。“下回再來看母親。”她恭順地起身告辭,和在家做姑娘時一樣,但心裡已經沒了隱隱的難過。父母縱有千般不是,總給她挑了個好人家。
本想來勸上一勸,好開解父母的心結,但現在看來,說與不說其實並無分別,父母又怎麼會聽進她的話入耳呢?爹爹雖被罷了職,但還是世襲的侯爺,一家人安安分分守著家底過日子,皇上為了名聲也不會繼續為難謝家,總是有太后在,又有那位銳氣正盛的堂妹,兩位哥哥還年輕,等得起,再過些年,不說前程似錦,但路途總比別人平順些。
“太太,明後您還來嗎?”打傘的丫頭問。
“來,怎麼不來。”謝錦玉笑道,“我還答應了帶淵哥兒過來給三妹妹見禮呢。”
有時候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謝錦玉上了轎,摸了摸肚子,難得的機會,怎能不和這位堂妹打好關係?
宮裡派人來接謝錦言的時候,她正在逗侄兒莫淵玩耍,這小東西三歲多,卻機靈可愛,白白胖胖的,格外討人喜歡,就連二夫人也是喜得不行,親親熱熱地摟在懷裡,寶兒貝兒的叫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才是孩子的親外祖母。
謝錦玉帶著怕生的女兒,看著他們笑鬧,一屋子人氣氛正鬆快,卻聽皇上派人來接謝錦言走了,都不由一愣。
“這剛過冬至,還想多留你幾天。”二夫人不捨地拍了拍女兒的手,“既然皇上派人來催了,趕緊收拾東西回宮去吧。”
“娘得空便進宮裡來,隨時都能見面的。”謝錦言安慰道。她帶回的東西都守在箱籠裡,不過收攏收攏就好了,很快便能回宮。
二夫人起身送她,不好說謝韜交代過讓她最近不要進宮去,說是對女兒不好。她是不懂外面的事,所以都聽丈夫的。
一行人正要走,腿卻被小莫淵一把抱住,他黑葡萄似得眼睛轉了轉,奶聲奶氣地說:“姨姨,不走。”
“這孩子還真黏你。”謝錦玉順水推舟道,“不如讓淵哥兒陪你去宮裡住幾天?”
她這麼一說,二夫人也心動了。都說多親近五歲以下的男孩子,懷胎的婦人也會受印象,誕下麟兒。淵哥兒不怕生,喜歡謝錦言這個姨母,他年紀正合適。這樣的小娃娃進宮也無事吧,反正就住個幾天而已。
“陪姨姨玩,然後再回家陪孃親,妹妹只會哭,不好玩。”莫淵扒拉著謝錦言的裙子不肯鬆開。
於是蕭慎看到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謝錦言牽著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進來時,臉頓時黑了:“這是誰?”
☆、第64章 無題
皇帝在行宮遇刺這樣的事一經傳出便是震動朝野的大事,蕭慎並未外傳,只叫了幾個信任的大臣著手查辦此事,倒還真揪出幾個行宮內的可疑之人。一概抓了,鎖在牢裡細細審問過,得了些微線索。雖不能馬上定論,但照著這個勢頭查下去,總能把那個藏頭露尾的幕後人找出來。是以蕭慎手臂雖受了傷,心情卻還不錯。這世上只要做下了事,就沒有所謂的天衣無縫,更何況他洞察了先機呢?
蕭慎側著身子躺在窄榻上,枕頭墊得高高的,受傷的那隻手上了藥包扎得很嚴實,寬大的袖子垂下來,一點也看不出痕跡。
他昨天剛把太廟的事情忙完,今早就急急地趕了回來,還沒進宮門口便等不及,派人去接謝錦言回宮。
京裡一片祥樂,就連那些無處容身的乞丐流民也被收攏到善堂安置妥當了,大雪下了一場又一場,茶館裡的說書先生講起了本朝開國皇帝的傳奇逸事,歌功頌德不提,編了些詞加了些旖旎片段在裡頭,倒博得滿堂喝彩,後頭說著說著,把先前對當朝皇帝不利的流言給壓了下去。
謝錦言在侯府沒出過門,但隨著大堂姐去登了西北邊上的角樓,那地方是侯府最高處,視野極好,不僅能把侯府的亭臺樓閣看個究竟,還能看見兩條街外的井然有序的集市,再遠就是東市了,這時節賣什麼的都有,遊玩助興的節目也多,什麼南來北往的戲班子,雜耍唱戲樣樣不落,人們來往最密集的那條道上,還有舉行角抵摔跤的,但今年捧場男子比往年少了許多觀眾,那些手裡揣著閒錢的漢子媳婦,都圖新鮮去看女子角抵了,看得興起下了注錢賭輸贏,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