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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又晚了……默默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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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 深夜濃重
重重殿宇,巍峨宮闕,外方依舊是羽扇飛花,歡歌豔語,觥籌交錯,麗影婆娑;內殿深庭,白月中天,華光清冷,時有野獸慘嚎之聲無情地撕扯著這冷空暗夜,撕扯著那從殿外傳進來的盛宴狂歡,撕扯著這竭力布界之人的惶惶之心。
木蓮飛身疾奔而去之時,白風亦隨身追上。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事竟來得這般突然且猛烈。幸而,他與長老們及時佈下了結界,並未讓外面那些前來祝賀的各方妖魔鬼魅察覺到有何異狀。
差不多兩個時辰之前,就在太陽剛落山沒多久,青嵐便在席中暫時告退。原是想去看一眼木蓮的,後又想到去年他命人在玄蒼殿後面種下的那一池夜紅蓮,不知是否已經盛放,於是就打算先繞到那後面去看看。
而白風因在席中見他久不回來,心中總是隱隱覺得忐忑,疑惑之下便起身尋去。然一入殿中,他隨即就察覺到了異樣。回身看著那些毫不知情的妖魔鬼魅們,當下就以王妃要休息為藉口,在這殿內佈下了一個結界,並令人守著殿門。然後才趕忙往那力量波動紊亂的根源尋去,而當他趕到之時,魔君和十位長老已經在那裡了。
木蓮剛朝那個方向奔過去,隨即就察覺到了那詭異力量的波動,於是也無需人指路,就順著那力量的波動一路飛奔而去。這宮闕是那樣深且遼遠,疾奔帶起來的風呼呼地吹起她那一身烈火般的大紅嫁衣,那樣歡喜之色,絢燦似雲霞,然在這似濃墨般深重的殿宇之內,依舊燃不起半絲暖意。
還未飛出那殿門,遠遠就已聽見了那慘烈的嚎叫聲,重重地劃破了深殿的暗夜,可湧出來的卻是更加深且冷的濃黑!
木蓮覺得自己的心跳如急鼓,心臟幾欲要破胸而出!
剛衝出殿門,馬上就有兩名侍衛上前攔住了她,旁邊似有人示意了一下,那兩邊侍衛隨即就退了下去。而木蓮此時也停下了奔跑的腳步,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喘著粗氣,呆呆地又往前走了幾步。
半夜深庭內,她紅衣廣袖,衣帶當風,孑然立於冷石玉階之上,看著那庭院中央被一個淡藍色的光罩壓制得半跪在地上,不停嘶吼的半獸之人。他的口中有獠牙,手和腳比正常人大上一倍,並且長出了尖尖長長的指甲來,髮長及肩,並半遮住了臉。那“人”,她不認得,卻認得那身衣袍。那身穿在他身上的衣袍,即便此時已經被撕扯得破碎不堪,她卻依舊能認得出來,赤金滾邊,暗金團莽,玄色為主,緋色挑錦……那是,今早自己還靠在那上面睡過一覺;她的臉,還在那上面擦過;她的手,還在上面撫過……
她的臉,瞬時血色盡退,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如似看到了末世修羅之景!
此時白風也已趕至她身邊,一臉焦急且憂慮地看著她,又看那光罩之內,不停嘶吼咆哮的“人”。那聲音,聲聲撞得耳膜一陣陣刺痛,撞得人心幾欲要跟著發瘋,不忍再聞。
“你……別告訴我,那是青嵐!”木蓮也不看他,也不抬手,只是盯著那個“人”,聲幹音澀。
“他體內的力量發作了,這段時間他壓制得太厲害,又經歷了一年之久的戰事,之前還服了魔君的靈藥,如今一下子全爆發了出來,所以就……”白風嘆了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焦慮,儘量放平的聲音,只是卻怎麼也掩飾不住那其中的黯然。
“怎麼……會!什麼力量?為什麼會發作?”木蓮呆呆地搖了搖頭,身子晃了晃,站在那臺階之上,搖搖欲墜。
“你忘了許多事情,眼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現在那十名長老正盡力幫他壓制住那些力量,可能再過一會他就會恢復了,你臉色很不好,別看了,先回去休息吧。”白風有些擔心地抓住她的胳膊說道。
天似崩了,地似裂了,江河倒流,滄海呼嘯……她已經聽不見白風在她旁邊都說了些什麼,耳朵裡全是那慘烈嘶嚎的聲音,眼中全是那陌生得讓人恐懼的形象!
才剛在耳邊應諾著碧落黃泉的人,怎麼就,就變成了這,這……
她似無意識般地朝那往前踏了一步,白風嚇一跳,趕緊把她拉了回來,厲聲說道:“他現在的意識異常混亂,誰都不認識,並且還處於無意識的殺戮狀態,即便有十位長老合力以那光罩壓制著,也並非是完全安全的。他剛開始發作的時候,還未似現在這般,就已經有幾名侍女不慎被他傷了!你不能靠近去!”
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