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利待李淖與楊笑寒喧後方才怯怯地說明了來意:“皇——皇兄,父——父——王說——讓——讓我——這幾天——跟著皇兄——你。”
楊利滿臉緊張,吞吞吐吐的,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好半天才憋出這句話來。
楊笑心中暗自嘆惜,這小子長得眉清目秀,膽子卻小得很。估計是從小被大興宮裡那些條條框框給扭曲了。哎——兩人現在雖然同為皇孫殿下,但性格相差卻在千里之外,回想自己小時候的生活那是豐富多彩,下水摸魚、上樹淘窩什麼調皮搗蛋的事沒幹過。
楊笑想到這裡,便明白了豬老伯叫他跟著自己的意思
“你叫楊利是吧”楊笑站了起來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父王叫你跟著我,好啊那你就暫時跟我混幾天,正好我兄弟兩個好好聊聊。”
見自家皇兄性格隨和,楊利暗自鬆了一口氣,小臉上的紅霞也慢慢地退了下來。
“那屬下就先回去了?”長史李淖見二人相認了完成了任務,便站了起來對楊笑恭敬地道。
楊笑點了點頭,叫蕭蕭姐姐把自己錄好的“教科書”交給長史,然後鄭重地說道:“李大人我這書只是一個大概內容,你是長者學識淵博,麻煩你招集府內能人好好研究制定一個可行的方案出來”
李淖彎著腰連稱不敢當在長孫殿下面前他可不敢號稱學識淵博,那夜長孫殿下前往太子府他是記憶猶新。
在與太子府內的幕僚無論是左右率、各錄事參事及長史們商議新學時,所表現的知識浩如煙海,有的甚至是聞所未聞、匪夷所思但都有跡可尋。
楊笑擺了擺手阻止了他那套禮儀,語重心長地說道:“李大人你我雖然見面不多,但畢竟聊過,你是個務實的人,大隋沉痾已久,新政需要破釜沉舟人才猶為重要,可人才不會天生就有,它需要我們來培養——”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哪”楊笑望著外面感慨地說道,“而這一些都要從我們這一代開始啊”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話總結得讓李淖雙眼大放異彩的同時,也感到肩膀上的凝重。大隋中興之望有長孫殿下何其幸甚啊但看了身邊的楊利,他的心頭便莫名地憂慮起來。
看了看李淖的臉色,楊笑眉宇微蹙道:“李大人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
李淖暗自一震,長孫殿下聰穎無比,自己也無須太過操心,但大隋好不容易出了這等人才,自己將來也是要輔佐他的,提醒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想到這裡,李淖正色地說道:“長孫殿下,這次出來時懿妃娘娘特定囑咐,希望長孫殿下能好好照顧利殿下沒其他事屬下就先回去了”
豬老伯把楊利送到自己面前,不用說自己也會仔細照顧的,李淖突然間冒出這麼一句話,還道出了懿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楊笑心頭頗為不解,凝目望向李淖,見他彎著腰目不斜視,臉上看不出一點異色只好作罷。
“那就回去吧”楊笑淡淡地說道,“找一些聰穎的孩子好好學格物,教育從娃娃抓起。”
“是”李淖應了一聲,見長孫殿下語氣轉淡,知道自己突然莫名地冒出這麼一句話已令他不快,於是再道了一聲便出了寺門,坐上馬車往大興宮去了。
目送著他離去,楊笑收回了心思,想起了今天還要去落峽谷新莊看李琦練兵的情況,於是叫上了楊利一同出了寺門,分別坐上馬車往宋家莊方向去了。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駛進寺前的小樹林,楊笑兀自回想著李淖離時那句莫名的話語,便宜弟弟突然來法明寺找自己難道另有隱情?
“蕭蕭姐姐,你怎麼看這事?”馬車裡楊笑想不明白便問了身邊的琴蕭蕭。
“李大人不是說懿妃娘娘愛子心切了吧,她是想讓利殿下跟你多學習呢”琴蕭蕭說到這裡鳳眸灼灼地看見楊笑。
“你這麼看我幹什麼?”楊笑把琴蕭蕭一把拉時懷裡,大手摸向那鼓鼓的胸部,“這幾日沒餵飽你。”
琴蕭蕭全身一陣顫慄,滿臉紅霞連忙按住那隻作壞的大手,輕聲道:“別——別——楊郎方叔就在外面。”
“那你那麼看我幹什麼,不是擺明調戲我?”
“我——只是慶幸,我的愛郎有這般本事”琴蕭蕭眯起了雙眼,陶醉般地躺在楊笑的懷裡。
馬車一陣顛簸,車簾頓時大亮了起來,楊笑知道馬車已駛離了小樹林,上了宋家莊村頭的古道。
想不通就不想唄楊笑想著還有一小段路程便想靠著車壁休息一會兒,這個時候琴蕭蕭反而說起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