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血肉模糊，但方宇卻恍若未覺。

方宇微微低著頭，墨色的眼睛毫無焦距的看著地上的一點，臉色灰白如死人。

昨夜的熱烈已經完全消散，剩下的，只有杯盤狼藉和死氣沉沉的幾百張石桌。昨夜的笑聲彷彿還在方宇耳邊，而一張張快意的笑臉，卻變得蒼白，支離破碎。

痛，難以言喻的痛包裹著方宇。方宇忽然彎下腰，如離水的魚兒般大口的喘息著，眼睛瞪得老大，但卻絲毫都無法平復心中那強烈的痛。反而因為空氣的湧入，那種痛變得愈演愈烈起來。方宇越是大口呼吸，便越是覺得喘不過氣來。本來一張灰白的臉，此時竟然帶著幾分不正常的殷紅。

天龍緩緩的走到方宇身邊，一臉冷漠的看著方宇，冷淡道：“你還打算這樣多久？”

天龍輕輕的冷哼一聲，然後抬頭看向遙遠的天幕。

此刻，那雙俯視著神界的巨大眸子已經睜開了九分，似冷漠，又似嘲諷的看著下面的一切。而那巨大的陣圖中那個很不和諧的白點，此時也僅剩了原來的十分之一，好像隨時都會幻滅一樣。

雖然準確來說，與方宇簽訂契約的並不是天龍，但是，天龍卻還是透過靈魂間的聯絡，感受到了方宇深切的痛。那種痛，甚至讓天龍的心都有些顫抖起來。

但是，現在卻不是沉浸在傷痛中的時候。

神羽，就好像懸在頭頂的利劍一樣，不到最後時分，根本容不得方宇做更長時間的停歇。

而就在此時，空氣忽然變得扭曲，兩道身影緩緩的從空氣中浮現出來。

天龍微微皺了皺眉，冷聲道：“是你們？”

而此時，方宇也緩緩的直起身體，臉上的痛苦完全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那一雙墨色的眸子深不見底，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存在。

方宇淡漠的看著眼前的天陽和天陰，似乎對他們的出現絲毫都感到驚異。雖然方宇和他們兩個只有一面之緣，但是印象卻足夠深刻，所以現在才能毫不費力的便認出他們兩個來。

方宇淡淡道：“有事。”方宇的聲音平淡而沒有任何起伏，不像是在發問，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