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龜趴在敞開的窗欞上,雙眸滴溜溜地望著漫天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絲絲血氣緩緩注入到它的身體之中,增加著它體內的血氣,它為木炷重塑經脈而損耗的‘精’血,正在緩緩地恢復著。
耳中傳來了周抱璞的呼喝之聲,此時周抱璞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呼喝聲之中,已是夾雜了粗重的喘息。
一拳又一拳,周抱璞的神情沉穩而專注,此刻他眼中除了眼前的沙袋,幾乎什麼都沒有了,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對沙袋的錘擊中。
躬著雙膝,雙手出拳的速率恆定不變,雖然周抱璞知道現在他的狀態就要接近極限,但是他同時也知道,那種美妙的感覺,也快降臨了。
果不其然,當木炷的拳頭再一次毅然決然地轟擊而出,捶在了沙袋上,連沙袋都是發出了一聲悶響。
絲絲血氣在空氣中飄‘蕩’遊離,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吸引似的,一點一點地往木炷的肌膚中滲透進去。
酥麻酥麻的感覺,周抱璞那已經疲憊至極的胳膊和雙‘腿’,在血氣的灌輸下,竟是緩緩地變得開始輕盈了些許。
痠痛感逐漸消失,舒爽感接連而至!
周抱璞每一次地出拳和收拳,都沉浸在一股難言的感覺之中。
明明是渾身沒勁了,明明是該散成一團爛泥了,明明是該累成一條死狗了,然而每當血氣飄過,周抱璞的小臉上,就‘激’‘蕩’出通紅的‘激’動神情。
可是,讓周抱璞感到遺憾的是,每當他想要感應這些血氣,並且想著在體內控制那些血氣的時候,那些血氣好像是調皮的搗蛋鬼似的,一閃即逝,無論再怎麼去感應,還是感應不到。
皺起了雙眉,周抱璞當然不甘心,雖然沒有人引導,但是生‘性’倔強的他,也是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棄的。
當再一次感應到血氣滲透肌膚之時,周抱璞猛然守住心神,同時驀然收回了拳勢,並且還迅速地盤膝,坐了下來。
然而,就是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周抱璞卻悲催的發現,他所感應到的血氣,已經是如同乍然一現的驚鴻似的,再回過頭去想,已是飄渺不知所蹤了。
“哎,看來我的天賦,還真的是差的可以啊!”
周抱璞並沒有怨天尤人的意思,平淡的語氣顯得好像是不在乎,彷彿是在訴說著一件和他不相干的事情似的。
周抱璞心底明曉,並不是他不在乎,而是他早就已經知道,並且已經慢慢地習慣了這個現象。
周莊所有的同齡人中,周抱璞可算得上是最為勤奮的那個,之前並不是說沒有努力過,每天練拳練得時間最長,並且在採‘藥’的時候,也未嘗不是在想著怎麼去感應虛空中的血氣,但是都沒能成功。
以往,周莊的人看到周抱璞練拳,往往都會搖頭嘆息,他的付出所有的人都能夠看到,無疑是最多的,他的收穫,卻是沒有一個人看得到,無疑是最少的。
要不是這樣,也不會是隨便來一個小貓小狗,就能夠來欺負他了。
再一次的失敗,並沒有讓少年變得頹廢,只是由於心中的不甘心,他的手指已經深深地‘插’入了他的掌‘肉’之中。
鑽心的疼痛,讓他的心情變得好了一些,跨步走進了屬於他的小屋之內。
周抱璞不想讓王綵鳳看到他失神的模樣,所以就避開了王綵鳳的視線,來到了一盞油燈之下。
從懷中掏出一本厚厚的書籍,周抱璞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熾烈的火焰。
周抱璞認為,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他真的按照約定,在三個月後,能夠記住這本書上的每株‘藥’草的形狀和‘藥’‘性’,那麼那個強大的老者,就會收他做徒弟,引領他踏上煉血途。
周抱璞認為,只要能夠成為那個老者的徒弟,他就一定能夠奮發圖強,一改如今的慘況,付出的努力就一定會得到收穫。
看到周抱璞拿出了那本厚厚的書籍,小玄龜的聲音木炷的心底乍然響起:“周抱璞,你不會是異想天開,認為自己真的能夠在三個月內,背會那本破書上的所有‘藥’草?”
“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
周抱璞緩緩地說道,沒有繼續理會小玄龜的打擊,繼續翻開了那本書籍。
“哼,那也只是從鐵‘棒’到針!你想要在三個月內,把那本書上的東西全部都背會,恐怕還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呢?那可是比鐵‘棒’磨成針,都是要困難的多的事情!”
小玄龜彷彿是知道了什麼難言之隱,只是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