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沒有見過山,可是玄龜山與如今他眼中的大山相比較,可就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並且由於所處的位置不同,以前周抱璞總是置身玄龜山之中,不免有一種“不是此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錯感。可是現在周抱璞卻是透過窗戶去看山體,這種視角的改變,讓他有了一種新奇的感觀。
等到那層虛幻的光幕撤去之後,周抱璞就發現,他的眼前是一個開啟的窗戶。
窗戶外面,就是連綿不絕的大山。那些大山形態猙獰,體態萬千。群山與他之間,還遙隔著很多距離。他所處的位置很高,因為固然有很多山巔需要他去仰望,可是當俯身的時候,他還會看見一些猙獰山尖的。
有一條瀑布,如同一個白練似的,從正對著窗戶的懸崖之上,豎立而動,雖然由於距離的間隔,他聽不到那瀑流的聲音,可是隻是從其氤氳的水汽以及朦朧的壯闊形態,也可以看出,那條瀑布到底有多麼的浩瀚。
回過頭,周抱璞就看到了符痴。此刻的符痴,眼神之中帶著自豪的神情,同時臉帶笑意地看著他。
“怎麼樣,這個窗戶的視角還不錯?”
回過頭的周抱璞,聽到了符痴玩味似的話語,可是隨即就又被房間中的裝潢給驚呆了。
他見過的,沒見過的,幾乎是應有盡有。甚至有很多器物,他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眼光所觸之時,只能去依據他們的外形,去猜度它們的真實用途,頗有劉姥姥進入大觀園的感覺。
“怎麼是不錯,簡直就是太神奇了!”
周抱璞打量了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想到了符痴還問了他問題,就根本沒有去思考,立馬脫口而出。
符痴看到周抱璞這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的樣子,不但沒有‘露’出鄙夷的目光,反而是寵愛似的看著周抱璞。那種慈愛的目光中,滿含著對周抱璞的同情。符痴知道,那到底是怎麼的一種情況,對於天賦極低的煉血者。
“對了,師傅,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是怎麼過來的?”
周抱璞的內心深處,其實有很多其他的問題,可是想了想,還是隻撿了這兩個最為關鍵地去問。
符痴微笑著看著周抱璞,面目可親地給周抱璞解釋道:“這就是天外樓的天符樓的主樓,我們是直接從我所畫的傳送陣中走過來的。”
“這就是天外樓的天符樓。”
雖然口中這樣呢喃,可是周抱璞心中卻沒有什麼感覺。因為對於天符樓,甚至對於天外樓,他都沒有什麼概念,還以為所有的修煉宗‘門’都是這樣的呢。
“你也不用羨慕我,如果你能夠修煉到赤級聖階,加上日積月累的感悟,你也一定可以自己畫出來這種程度的傳送陣的。那樣的話,行路的時候,只要是熟悉的已經過留下了自己的烙印的地方,往往會在眨眼間就能夠到達。”
周抱璞被符痴說的心神‘激’‘蕩’,一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達到這種程度,他就難以壓抑心中的‘激’動。
看到周抱璞躍躍‘欲’試的樣子,符痴‘摸’了‘摸’鬍鬚,在心底嘆息道:“哎,這孩子我算是看出來了。雖然說是沒有什麼天賦,可是著實有一顆堅韌異常的心靈啊。如果再有修煉天賦的話,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一方雄豪的。可惜啊,可惜。”
周抱璞不知道符痴在心底可惜他,卻是登時想起了玄龜山來。
其實,當第一眼看到窗外的群山的時候,周抱璞就已經想起了玄龜山。想到了玄龜山,也就想到了周家村,想到了周家村,也就想到了姚若曦。
那個與其青梅竹馬的‘女’孩,如今又在哪裡呢。他們曾經一起玩耍,一起在石橋上賞月。姚若曦甚至還有一次差一點沒有獻身給周抱璞,如果不是周抱璞的立場太過鮮明堅定的話,恐怕那件事就已經定下來了。
周抱璞不知道,就在他深念著姚若曦的時候,姚若曦又何嘗不是在唸著他呢?
玄龜山,‘藥’谷,人跡罕至,此刻卻有一個紅衣服的‘女’孩站在那裡,低‘吟’淺嘆,獨自對著一谷空‘蕩’‘蕩’的‘藥’草,眼神朦朧,腳步彷徨,時走時停,雙眸逐漸變得氤氳起來,彷彿是想要升騰出一抹水汽似的,她的心底卻是‘波’濤般的洶湧。
“周抱璞,不是我不想和你告別,而是因為,而是因為事發突然,我來不及跟你說啊。”
“你不知道,我爺爺當時匆匆忙忙地把我帶走的時候,我就請求過他,希望他能夠讓我跟你告別。可是那沒用,那時的他不再是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彷彿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