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裡,並且還在不斷地試圖想要進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絲毫打不開丹府的大‘門’。
那人一身黑衣,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在周抱璞的睡夢之中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了,但是現在去卻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讓周抱璞感覺有些不真實起來。
周抱璞‘揉’了‘揉’眼睛,才終於確定,不是自己‘迷’了眼睛或者出現了幻覺,而是那個人真正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的身影看起來如此渺小,畢竟在偌大的丹府大‘門’前,她的身影顯得有些弱小,但是那人的身影看起來卻又如此龐大,龐大地霸佔了周抱璞的整個視線。
在這一刻,好像是除了她,周抱璞在天地間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存在。
周抱璞看著這個身影發呆,呆呆地說不出話來,本來正在向前走的步子,也彷彿是被地面給黏住了似的,再也無法挪動一步了。
周抱璞知道,地面還是那個地面,不可能把他的腳步給黏住,把他的腳步給黏在地上的,不是地面,而是他的心情,是王綵鳳的出現,是他的平日裡的萬分想念與到了眼前的躊躇不前。
王綵鳳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大‘門’,丹府是很久以前王珂賜給她的宅子,雖然她不常進來居住,但是也不至於連丹府的大‘門’都打不開。開‘門’的手法她記得一清二楚,卻現在卻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不僅是她打不開,她已經傳音給王二了,王二在裡面也是心急火燎的,依然是打不開丹府的大‘門’。
王綵鳳哪裡知道,之前之所以憑藉決印可以開啟丹府的大‘門’,那是因為丹府所處於的血芥還沒有認主的緣故,而現在情況則是完全不同了,除非是周抱璞,恐怕天底下任何人想要開啟丹府的大‘門’,不經過周抱璞的同意都是不可能的。
周抱璞看著這種情況,哪裡還不知道王綵鳳在想著什麼,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有所作為是另一回事,看到他的親孃來到了自己的‘門’前卻打不開大‘門’,周抱璞不知道這是天意還是怎麼回事。
甚至有那麼一刻,周抱璞想要逃避,離開這個地方,不讓王綵鳳看到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周抱璞心中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隻要見到王綵鳳,他就會缺少了一種非常重要的東西似的。
周抱璞想,或許是因為他之前受到了欺騙。
或許有人會說,王綵鳳的所作所為,根本不叫欺騙。這頂多算是善意的謊言,畢竟不讓周抱璞知道實情,也是為了讓周抱璞有一個安安靜靜的童年,為了不給周抱璞太多的負擔,為了讓周抱璞能夠平凡卻快樂地生長,讓周抱璞能夠無憂無慮。
但是周抱璞感覺,正是因為他對王綵鳳付出了百分百的信任,所以才會難以原諒這種欺騙。
比如說一個歹徒捅了你一刀,你雖然也憤恨歹徒的兇狠殘暴,怨恨歹徒的喪盡天良,但還有一種情緒會纏繞你,那就是一種莫名的倒黴感,或者說你不會自認倒黴,但你無法否認這飛來橫禍就是倒黴。
然而要是你被至親捅了一刀,你除了憤恨與怨恨,更多的是難以置信,更多的是無法自處,更多的是無法面對。
原來,人們的關係在逐漸加深地同時,對彼此的容忍度也就逐漸地降低。
就像有人說的,我們往往把最壞的脾氣發給了最親的人。
同樣的是,當至親犯了錯,我們往往首先想到的不是去原諒,而是去逃避。
並且,往往被至親欺騙以後,人們首先想到的,還不是去復仇。
因為復仇行為對於至親來說,有些太過於‘激’烈,雖然怨恨,然而是怨恨多一些,還是牽掛多一些,總需要一定的時間去衡量。
而往往呢,正義與仁慈的人總會把牽掛看得更重一點,於是便不會想著去復仇,然後又發現難以一如往常地去面對,於是便只剩下逃避了。
人們往往就這樣逃避著最親的那群人,以至於整個世界只剩下了空虛寂寞涼。
想著這些,周抱璞恍然大悟,原來他之所以不肯見王綵鳳,正是因為他感覺受到了欺騙。
因為王綵鳳是他的母親,他深深地掛念著她,所以不可能去復仇,但是又一時難以接受這種欺騙,所以才會想著去躲避王綵鳳。
但是,周抱璞又想了,難道真的要因為一時的欺騙,就要去不認王綵鳳這個母親嗎?
當這個問題在周抱璞的心中浮現的時候,周抱璞終於算是明白了他自己的決定。
“不,我一定要勇敢面對發生的一切!”
周抱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