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佈滿了血絲,頭髮竟是開始慢慢地豎了起來,本來被黑鐮給掠奪的血氣也彷彿有了一絲反彈,竟有朝著他身體退回的跡象。
側過頭來,正好看見一顆巨石迎面而來。
原來是周抱璞不甘寂寞,看到歐陽明被黑鐮吸血吸得‘欲’仙‘欲’死,並沒有閒散地當個看客,而是想要加速歐陽明的死亡,於是就順勢站起身來,就地取材,雙手抱起了一顆巨石,朝著歐陽明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而此時被怒吼驚醒的歐陽明,在第六感的提醒下,意識到自己有生命危險,於是就把頭顱朝著周抱璞側了過來。
周抱璞看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眼神啊!
那幾乎已經不能稱之為眼神了,歐陽明所有的眼眶內已經充滿了鮮血,彷彿是再多一滴鮮血,就會順著眼眶流出來似的。道道血芒在歐陽明的眼眶中閃爍,彷彿是有著靈‘性’,散發著‘陰’冷的嗜血的味道。
即便周抱璞常年在玄龜山中打獵採‘藥’,可他也沒有見到過這種情況,他甚至想都沒有想過,一個人的眼睛竟然可以變得這麼可怕。看到了這些,周抱璞不由得開始遲鈍了起來,在這關鍵的時刻竟是愣了一下。
歐陽明從之前的昏昏‘欲’睡,到現在的全然入魔,發生在一瞬間而已。
在那道黑氣縈繞而成的聲音炸開的同時,歐陽明就已經完全脫離了理智,處在了一種詭異的狀態下。歐陽明現在的狀態很是詭異,雖然他的身體依舊如前,可卻已經不受他自己的掌控了。
歐陽明現在就是一副行屍走‘肉’,並且還是已經被別人給完全控制了的行屍走‘肉’。
這樣的狀態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完全爆發出一個人的潛能。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下,做出對身體最有利的選擇。
魔公子歐陽明入了魔,那麼便真的變成了一個魔。
眼看著周抱璞抱著的巨石就要砸在自己的頭上,歐陽明並沒有作出任何的閃避,反而興奮的如同想要投入媽媽懷抱的孩子似的,一頭朝周抱璞雙手抱著的石頭上撞去。
以頭擊石,歐陽明沒有絲毫猶豫。
顯然歐陽明的選擇是對的,用自己的頭部去擊打石頭,而不是等著石頭來擊打自己的頭部。雖然看似結果一樣,都是他的頭部撞上週抱璞手中的石頭,其實情況完全不同。
當歐陽明有意識地拿頭部撞擊石頭時,他潛意識裡肯定是拿他頭部最堅硬的部位撞擊石頭;當他被動地等著周抱璞抱著石頭撞擊他的頭部時,周抱璞肯定是拿著石頭撞擊他頭部最脆弱的地方。
石頭的硬度是一樣的,看似結果一樣,不同的過程卻導致了截然不同的結局。
生死無小事,魔公子入了魔,也算是救了魔公子一命。
“砰!”
歐陽明的煉體術真不是百鍊的,以頭擊石,居然最後四分五裂的不是他的頭部,而是看似更加堅硬的石頭。
周抱璞雙手中的石頭四分五裂,碎成一把渣渣,順著他的雙手撒下,撒在了歐陽明的頭上。
於是歐陽明變得灰頭土臉的,頭上、臉上都沾滿了一層青灰‘色’的石屑。
周抱璞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震驚地看著發飆的歐陽明。
直到這一刻,周抱璞才明白何為魔。
魔就是沒有感‘性’,也沒有理‘性’,完全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給控制。彷彿是一具傀儡,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控制,冷血、無情、完全丟失了人的‘性’情!
就在周抱璞感到了一絲寒意的時候,歐陽明卻扭過了他的頭。青灰‘色’的石屑把他‘弄’得灰頭土臉,他卻無暇去顧,他的目光落在了扎‘插’在他有‘腿’肚上的漆黑鐮刀上。
雪白的鐮刃上,有他的鮮血在汩汩地流;漆黑的鐮身上,有他的鮮血在悄悄地丟。
這個時候的歐陽明終於認識到,周抱璞不足為懼,他真正的對手是‘插’在他‘腿’肚上的黑鐮。
黑鐮歡快地吸納著鮮血,彷彿一個饕餮吞吃著屬於它的大餐。只要接觸到鮮血,歐陽明入魔不入魔,於歡快取食的黑鐮又有何干?
嗡嗡地顫動著,彷彿是在舞蹈,又好像是在歌唱。漆黑彎鐮竭盡全力地吸納著歐陽明的鮮血,一絲一毫都不肯鬆口。並且詭異的是,不僅是從歐陽明的有‘腿’肚,而且還從歐陽明握著黑鐮的右手心,都有絲絲鮮血朝著黑鐮不住地流湧。
即便處於入魔狀態,歐陽明也感到了黑鐮的難纏,終於是抬起了右手,可是卻怎麼都難以脫離黑鐮的糾纏。
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