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成了惡魔呢?”
剛想要否定這個稱呼,可回想起自己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周抱璞陷入了沉思。
血魔隱藏在自己體內時,自己經常難以壓抑住內心怒火,甚至‘花’‘花’口調戲師姐仙兒,那還算是有藉口。可現在呢?周抱璞知道,他體內的血魔早已成佛西去,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影響他的心‘性’,可為什麼他的所作所為還是那麼血腥呢?
什麼是魔?魔不就是沒有了人‘性’的憐憫,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嗎?
“對,你就是惡魔。我從小都在嗜血殿長大,經歷過的磨難何止千萬,雖然見識過的酷刑比我現在遭受的都要殘忍千倍,可我不得不說,你就是一個惡魔。唯有惡魔,才會拿別人的痛苦當自己的快樂。唯有惡魔,才會做出這麼血腥的事件。”
周抱璞正在深思的時候,歐陽明又出聲喝道。
本來周抱璞還在反思,可在聽到歐陽明的呵責後,眼神中哪裡還有一點悔過之意?
“我是魔?就算我是惡魔,可那又是誰得呢?還不是你嗎?如果不是你不問青紅皂白來殺我,如果不是你步步以死相,如果不是你倚強凌弱想要置我於死地,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我是魔?就算我是惡魔,也是被你給出來的。如果說我是魔,那麼你更加可惡,你tm就是一個惡魔製造者。只不過你這個惡魔製造者比較悲催而已,不幸地落在了你製造的惡魔手中!”
“我是魔?就算我是惡魔,也是為了追根溯源、想要搞清楚是誰想要滅掉我,才拿你開的刀!在煉血途中,不擇手段又如何?如果不是不擇手段,你以為你能囫囫圇圇地活到如今這個時刻?”
周抱璞爆發了,一聲連著一聲,一句接著一句,喊出了自己的心聲。
與此同時,周抱璞也想通了。
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什麼是佛,什麼是魔?
血魔魔怔了一輩子,手底下的‘性’命何止千萬,不還是在臨到灰飛煙滅之時,由於頓悟而轉魔入佛?
大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可就算大道再不仁,也會給芻狗留下一點退路,否則這天底下哪裡還會有這麼多忙碌的生靈,哪裡還會有這麼多的人和妖獸踏上煉血途?
煉血途上逆天行,只要最終得長生,踏上魔途又何如?
在周抱璞一連竄的反問下,歐陽明頓然鴉雀無聲。
歐陽明‘迷’‘惑’了,本來作為一個一心向道的人,他早就看淡了別人的生死。就連他自己的親孃,不也是被他拿著當了賭注。他割了親孃的頭顱,獲得了入‘門’嗜血殿的資格,經受過層層選拔之後,方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和成就。
做這些事情,歐陽明就沒有後悔過嗎?
不,他有!
當別人提到他魔公子歐陽明的時候,除了畏懼,剩下的恐怕就是憐憫與嘆息。
既然他能夠為了在煉血途上走捷徑而殺掉親孃,那周抱璞為了在煉血途中躲避殺身之禍而虐殺他,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樣看來,周抱璞與他相比,只不過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只是周抱璞本身的實力與他相差太大,不是靠本身實力贏他而已,並且在贏了他之後,又以非人的手段折磨他。歐陽明這一刻想通了,他不是受不了這種折磨,只是受不了被一個螻蟻給這麼折磨!
周抱璞吼完之後,發現內心通達,很多以前糾結的事情,現在竟是迎刃而解了。
而歐陽明呢,在被周抱璞這般反問後,也是認清了自己的癥結所在,乾脆閉嘴不言,用沉默表示自己認輸。
“說,為什麼會來殺我,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想通了之後的周抱璞,語氣中少了幾分戾氣,他的戾氣終究是在剛才的反問中發洩了一些。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你就不怕我用更殘忍的手段對付你嗎?”
周抱璞盯著歐陽明的眼睛,想要把歐陽明的心思看得真切。可惜的是,他再怎麼看,看到的只是歐陽明滿眼的平靜,甚至連之前歐陽明表現出來的驚慌,現在也是一點都不剩了,反而是恢復了他們初見時、歐陽明展示出來的‘波’瀾不驚。
“周抱璞,謝謝你剛才的呵斥,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只是是誰派我來的,恐怕我並不能告訴你。很遺憾,如果我們不是敵人,或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可惜的是,這天下有很多事情,都是早就已經註定好的。就像你和我,早就已經註定只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