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剩下了本能,冷靜得簡直就不像是一個人。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
周抱璞緩緩移動著身體,儘量不引起一點風吹草動,一直移動到一顆參天大樹旁,才慢慢地停下了身子。
那是一顆參天的松樹,松針一簇簇的,掛在樹枝上,簇簇松針的頂尖處,都露出了新綠色,嫩綠嫩綠的,就好像是草野上正盛開的鵝兒黃。
這棵松樹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竟是有三人合抱粗細,周抱璞靠在松樹上,就像是靠在了一堵樹牆上。
沙沙沙地響動,從四面八方傳來,虛空中的空氣,也好像沾染了一抹血腥味,讓周抱璞聞到了後,不免覺得有些發嘔。但是他還是忍著,甚至連呼吸,都減弱了幾分,小小的手捏住了小小的鼻子,小小的身體內壓藏著大大的恐懼。
周抱璞彷彿又回到了兒時,那個時候為了生存,為了補貼家用,他從很小的時候,便開始進入玄龜山採藥,其中有一次,他正是被群狼圍住了,他那個時候的做法是,爬到了松樹上去,在樹上睡了一夜。
直到太陽昇起、群狼散去,他才緩緩地下了樹,跑回了家中,並且回到家後,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根本就沒敢跟王綵鳳提過。
此刻的周抱璞,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夜晚,周抱璞想要爬上樹去,但是他卻害怕,自己不能爬上去。他的擔心成為了現實,因為他的胳膊太短,也太細,根本抱不住眼前的參天松樹,所以他只有貼著松樹站著,捏著鼻子深呼吸,半天也不敢呼吸一次。
他不知道,他的擔心就是他的困境,他擔心什麼,曲子就會讓什麼變成幻象。
他聽得到那沙沙的聲音,他也聽得懂那沙沙的聲音,他那一次在玄龜山上在被群狼圍攻之前,所聽到的,就是這一種聲音。
這是群狼的蹄子輕輕劃過落葉的聲音,這是群狼的小腿摩擦草叢的聲音,這是群狼接近的聲音,這是能夠讓他陷入威脅,甚至死亡,的聲音。
周抱璞現在有點害怕起來,但是卻沒有失去方寸,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王綵鳳給他講過的一個故事。
王綵鳳曾經告訴過他,有的人曾經掉進了水中,不會游泳,便害怕起來,在水中就開始胡亂地掙扎,卻不知道越是掙扎,就沉底地越快。
並且最為可笑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只要放鬆全身的肌肉,就算是不會游泳的人,也不會在水中沉沒。
還有些人更為可笑,他們就是在岸邊落水的,只要憋著一口氣就能夠抵達岸邊,卻被恐懼佔據了他們的意志,從來沒有想過自救,以至於被他自己給掙扎死了。
王綵鳳講完這個故事,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有的人遇到了危險而喪命,並不是危險足以讓他遇難,而是他自己的恐懼殺害了他。
聽了這個故事以後,周抱璞就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想要活得夠長久,就要有一顆冷靜的心。
所以現在即便是看到了這樣的場景,即便是擁有著一副弱小的身體,周抱璞還是能夠保持冷靜。從王綵鳳給他講的故事中,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隻要堅信自己,就會有希望,只要有希望,人就會有拼勁。
而往往就是這股拼勁,才會讓人走的更遠、爬的更高。
周抱璞看到,綠幽幽的映著金彩色的陽光的,正是狼的眼睛,這是一隻頭狼,體型格外高大,顯得格外雄健威武,身上的皮毛也是油光發亮,可見平時沒少幹殺生的事情,牙口好的狼不一定能夠長得雄壯,只有牙口好並且兇猛能夠找到食物的狼,才能造就如此雄壯的體格。
周抱璞看到頭狼的時候,頭狼的眼睛也看到了周抱璞,邁著輕盈而又穩健的步伐,頭狼緩緩地朝著周抱璞走來。
周抱璞從頭狼的眼睛中,彷彿看到了頭狼的嘲笑:“就這麼一個小屁孩,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
頭狼走的更近了,周抱璞幾乎都能夠隔著這段距離,看得到掉落出來的頭狼的舌頭上的紋路。那舌頭還在淌著血水,顯然那血水並不是頭狼的,而是頭狼從別的野獸身上撕扯來的,那隻可憐的野獸,已經成為了頭狼的腹中之物了。
越是這樣,周抱璞知道,越是不能害怕,周抱璞看向頭狼的眼睛,竟是變得凌厲起來,好像一把刀,就那樣緊緊地盯著頭狼不放,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會被頭狼給咬上一口,他知道,只要頭狼發起攻擊,他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看到這些,天琴不由得有些焦急起來,因為現在周抱璞太冷靜了,或者說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