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某個火山爆發,夢裡很真實,他就像是外人一樣看著這些災難發生,看著地震倒塌房屋下壓著的死人,看著海嘯淹沒後的城市飄浮著一具具浮屍,還有那連灰都找不回來的無辜生命。壓抑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還算好的,雖然每每因為無法呼吸被憋醒,但是醒來這些景象不怎麼清晰。
這個星期開始,夢裡就很嚇人了,因為他也成為夢中人,每次的地方都不一樣,第一次,他在南方的一個城市,剛剛被海嘯襲擊過,城市裡都被水淹沒了,交通不便,天氣炎熱,城市裡如同蒸籠,因為海嘯而死去的人和動物有些沒有及時的打撈出來,使得整個城市都散發著一股怪味,食物短缺,乾淨的水也稀少,人們的生活困難起來。那次他被水中泡的有些浮腫的屍體驚醒。那種就在眼前好像連氣味都能聞到的真實感,讓他身臨其境,異常驚悚。
自那天以後他每晚都噩夢連連。只不過換了地方感受的災難有所不同。飢餓,病痛,乾渴等等死亡的威脅在他夢裡一一出現。甚至醒來後也無法從那種感覺中自拔。
嘆了口氣,葉錦溪閉上眼睛,將腦海中的景象忘掉,必須趕快入睡不然明日就會沒精神。他得慶幸每天只會夢一回。
第二天起來的有點晚,葉錦溪看到寢室其他人都離開了,今天九點才有課,臨近考試,大家都去自習了。
暖壺裡有新打的熱水,桌子上放著稀粥和包子,不用想就是張誠給他打的,果然飯缸上面有一張紙條,張誠告訴他去哪裡自習了,讓自己去找他。
拿著暖壺去了水房,兌了熱水擦了一下身體,晚上做了噩夢身上總是一身汗,只是寢室裡除了張誠其他兩個跟他的關係不怎麼好,他是從農村來的,學習成績好,連續兩年得了全額獎學金,那兩人對他總是陰陽怪氣的。他雖然不想與人為惡,卻也不會去討好人。
所以為了少些爭執,晚上就算難受,也不會起來,忍一忍算了,反正沒多久就放假了。
“錦溪,你這幾天怎麼了?怎麼每天都做噩夢?”張誠手上拿著饅頭關心的問。
“可能這段時間複習緊張的吧。”錦溪將饅頭掰了一半,小心的吃著,可能夢中太過真實,影響了他現實的思想,對於食物有了一種十分虔誠的尊重。又或者他對於一切與生存有關的東西都很珍惜。
“你還緊張,其實我覺著你不復習也能拿獎學金。”張誠咬了一口饅頭。
“哪能啊。”錦溪小心的吃著。
“喏…他們倆。”張誠拿眼色示意一下。
葉錦溪回頭看去,正看到寢室裡另外兩個人,端著餐盤說說笑笑的走了過來。
回過頭葉錦溪繼續吃飯,以前他還會跟張誠八卦一下寢室另外兩個人,現在卻沒有任何心情了。
“對了我哥去實習了。他外面租的那房子空下來了。你想不想出去住,我看你這些日子也睡不好,乾脆咱們倆出去住吧,他那裡有兩個屋子,正好咱們倆一人一間。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他們不回來嗎?”葉錦溪問。
“不會來,我哥今年最後一年要二十四小時輪值,睡覺直接在醫院。房子還有一個半月到期,原本也是為了在外面自由,下個學期也不準備租了,跟他一起租房的朋友好像已經看好房子了,準備買房,我哥跟他挺鐵的到時候一起住新房。這房子肯定就退了。咱們去住也白住。”
葉錦溪一合計,離放假也就剩二十天了,出去住也不錯。“行啊,要不我給房錢吧。”
“哎呀,要什麼房錢。”張誠擺了擺手。
“等會咱們跟老師說說,然後回寢室收拾行李。”葉錦溪說著站了起來,拿著吃飯的碗去旁邊免費的湯桶裡舀了一勺子紫菜蛋花湯,雖然清湯寡水的沒有多少紫菜和雞蛋,不過湯熱乎乎的喝著很舒服。
回到座位將盤子裡剩下的一點點菜劃拉到湯裡,連著最後一口饅頭一起吃了進去。餐盤乾乾淨淨的。他以前沒這樣,現在都有些強迫症了。
旁邊不遠處傳來嗤笑聲。葉錦溪不用看就知道是他們寢室的那兩個人。也不去理他們。愛笑就笑吧,也不掉塊肉,跟張誠將餐盤放到回收處,就看回收處旁邊的大桶裡都是吃剩下的菜飯,還有整個的饅頭。微嘆口氣,想著夢中的景象。飢餓讓人連長毛的玉米餅都吃掉,這樣的浪費實在無法想象。
午休過後葉錦溪和張誠就去了導員那裡申請,學生出去租房子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不過他們倆趕上考試前出去住,導員就細緻的問了問,知道他們就去旁邊醫科大學後面的出租屋也就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