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是八點零三分。”張盛不等我找到表,就把他的手機遞到我眼前,對我說道。
“喔,那我得抓緊了!”我說著,趕緊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衝到洗手間去漱口洗臉。八點十五分,一切弄好之後,我對張盛說道:“我們再到隔壁找張放天一塊去吧。”
張盛眨了眨眼睛,說道:“張放天?他剛走了。我在門口碰到他的。”
我嘖了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個傢伙……唉,算了,我們走吧。”
這次財務會議安排地飯店跟六月份開大會的是同一個酒店。三十多分鐘。我跟張盛共乘一輛車來到這間酒店。九點鐘左右,我終於見到了昨晚一直守在會場的馮櫻,她整個人都累得有些憔悴了。看得我都有些心疼了,我於是走上去,拉著她說道:“這些具體的事情,交給底下人去做就行了,你何必自己親自來幹呢?”
馮櫻笑著搖了搖頭,“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大家已經人心惶惶了。所以這次會議就非同小可。大家坐在一起,所為地無非是一個利字。只要這次會議進展順利。我想開始有些分離的人心,會在我們巨大的現實地利益之下妥協的。所以這次會議一點差錯都不能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要把事情說得那麼嚴重,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盯著呢。”我說著,心裡正在琢磨著用什麼表情和口氣,將放在衣服裡的那封信交給馮櫻。就有幾個不識相的人走過來,要馮櫻確定這個,確定那個的。等到他們終於走了之後,馮櫻看了看錶。低聲叫了一聲,“哎呀,九點二十了,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等一下是我做主持人,我要去準備一下。”
說到這裡,馮櫻又抬頭看了我一眼,問道:“對了,你呢?秘書給你準備的講稿都背好了嗎?”
我有些鬱悶地強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放心吧,就算沒有講稿,所有地詳細資料和資料。我都在這個地方備份了,不會有問題的。”
“嗯,那就好。等下到了臺上,你就照本宣科就好了,千萬不能使性子,今天可決能出差錯。”馮櫻拍了拍我地肩膀,然後轉身就急匆匆地走了。而我也只能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的信封,嘆了口氣,然後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然後自亞自語地安慰道:“沒關係,中午休會的時候再把信件交給她吧。”
按照規定,上午的議程有三個小時,主要就一個議題,那就是對這半年的聯合旅遊的工作成就做總結,對工作不足地地方做檢討,而總結和檢討的人,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這個實際負責聯合旅遊運營的運營副總裁。
本來,按照我的意思,這次的總結成功大概是半個小時,工作檢討應該是兩個半小時。不過,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很需要振奮士氣的時候,所以當秘書把馮櫻臨時刪節過的演講稿遞到我的手裡的時候,兩方面地時間剛好掉了個個。我雖然心裡並不喜歡這種歌功頌德的檔案,因為我覺得我們實際的成績已經夠大了,完全有底氣,大肆吹噓反而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但是,既然這是馮櫻安排地,我也不好破壞她一片苦心。
所以,當我站在臺上的這三個小時,我一字不差的按照秘書給我的講稿讀,就只差把標點符號也讀出來了。這種演講方式實在是是我楚天齊的風格,不過,在事實上,我的這篇三個小時的長篇演講的效果卻是奇佳。
因為張宏的緣故,剛開始大家的情緒都不是很高昂,但是當我開始唸到每個人將分到的錢,以及他們即將分到更多的錢的時候,這些人彷彿一下子完全忘記了悲傷,紛紛忘情地歡呼喝彩起來。當然了,熱烈的,一次又一次的掌聲也是不吝於給我的。
三個小時的演講吓來,整個會場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大家的臉上紛紛都洋溢著滿意的笑臉。看著他們這一張張臉,我不由得在心裡感嘆,“無論是地上,還是地下,金錢永遠是最高的法則,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是一樣的啊。”
我再轉過頭看了看馮櫻,剛好與她的視線相遇,我看到馮櫻這個時候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好像是大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對著我笑顏如花。就在我正要也對她笑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她身邊的位子是空著的。幾乎是本能的,我心裡突然猛地一沉,腦袋裡馬上了出一個疑問——“賈雨怎麼沒有來?”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我強行制止自己繼續將這個問題想下去,因為我本能地有一種危險的預感。如果我不好好控制自己的話,我真怕我臉上會突然面若寒霜。再三的鞠躬致謝之後,我終於從演講臺走了下來,然後馮櫻笑著走上來,宣佈上午的會議結束,下午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