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著眼睛問道:“真這麼厲害?”
安揚自信地說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好啊,那就叫他來吧。”
我話剛說完,便感到一股憂鬱惆悵,極為中性的感覺撲面而來,不消說,這就是曾遠同學附身所帶來的感覺了。這時候,我再想起那封信的時候,腦袋裡不再是一片空空,而是無數個字眼從我的腦袋禁不住地冒出來,一下子簡直要造成交通堵塞了,讓我真有吐快地感覺。
我於是趕緊對樓蘭雪說道:“阿雪,快去找紙筆來,我突然想到你這信該怎麼寫了。”
樓蘭雪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道:“這麼快?”
不過,她驚訝地說完之後,便趕緊跑去跟老闆借了紙筆過來。等到她把紙筆放在我手心之後,她又有些不放心地問道:“想得這麼快,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仰起頭,對著樓蘭雪笑了笑,無比自信地說道:“我原本只有七成把握的,但是現在我卻有十成把握了。”
我說著,不再說話,拿起鋼筆就在白紙上開始寫了起來――
“亭山:
關於訂婚的訊息,半個月之前父親就已經告訴我了。那時候就很想給你寫點什麼,但是總覺得事出突然,情緒波動太大,寫出來的東西難免偏頗。在別人面前失態,雖然尷尬,倒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然而偏偏在你面前失態,是我無法容許的事情。從容的女人是最美的,我不記得這句話是我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從什麼人地嘴裡聽到的。它在我記憶的角落裡隱隱約約了許多年,直到我認識你以後,才重新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我想我是有些過於虛榮了,因為我深深地相信這句話,而我又總願我在你心中是美地,所以我才會時時刻刻都希望在你面前表現得從容,生怕自己失態。但是,我想你應該原諒我這點可憐的虛榮心,因為我之所以會這樣緊張,全是因我一直當你是最值得珍視和尊重的朋友。
有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或者。應該說,這句話我一直在跟你說,但是你從來沒有明白。那麼好吧,今天我盡最後一次力。將這句話說得更明白透徹些吧。亭山,我一直在很用力地想要愛你,因為在於我來說,你實在有太多可愛之處。你溫文爾雅,待人和善,富有同情心,有顯赫的家世卻從來屑於炫耀,更加從不仗勢欺人。而我地父親,更是對你在字畫上的造詣讚不絕口。
我一直很用力,很用力地想要愛上你。我一直在很用心地等待自己愛上你,就像每次雨後在等待彩虹一樣。但是我現在必須說。很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愛上你。這一起並是因為你值得愛,而是因為我們身處的環境讓我無法去愛。在很多電影和書裡,會有被捆綁的女孩最後愛上將她關起來地那個人這樣的故事。然而,我敢肯定,我是註定成為了這樣的主角。因為在捆綁之中,我除了痛苦之外。再無任何其他的感覺,更不用提快感了。
我知道你在我們的交往中,始終對我抱持著尊重的態度,從未在其中運用過權勢的力量。而這也正是我尊重和珍視你的原因。然而,我不得不無情的說,你擁有一個這樣了不起的父親,是你地財富,同時也是你的不幸。因為最起碼從我而言,在我與你相處地每一秒裡。我都感到你的父親像上帝一樣,從高聳的雲端威嚴地注視著。那時候,我就覺得我們並不像兩個年輕人在交往。而更像是兩顆黑白色的棋子走在棋盤上,這世上真是再沒有比這更能破壞浪漫的事情了。我骨子裡其實是個軟弱的人,在這種明亮的光芒照耀之下,我實在無法勇敢地把我地感情拿出來。而這一切走到最後,所凝結成的結果,是我很慶幸我這一生能夠有幸遇到你,但是我卻無法讓自己愛上你。
我早就跟自己說過,如果要愛,我必定勇敢地,不顧一切地去付出,在狂風暴雨裡呼喊著我所愛的人的名字,在最高的山峰上等待我所愛的人的背影。就像世上所有的女人一樣,我一直在等待著這種愛情的到來,如果等不到地話,我是死也不甘心的。
然而,我不知道是我天生就冷血,還是我並沒有那樣的命運,我一直等到現在,快二十歲了,卻依然沒有等到。我曾經一度很著急,但是當我遇到你之後,我卻又不是那麼著急了。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某種可能性――你給了我從未有過地感動。
我於是像個天真的小女孩一樣,每晚天真地站在陽臺上,望著燦爛的星空,期待我的愛情從天而降。我期待並幸福著,因為你給了我信心,是你讓我知道,我並非沒有感覺,只是命運還沒有降臨而已。我總是對自己說,你才二十歲,你還有時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