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靈山,有洗滌人心的鐘聲傳來,悠揚而動人。
靈山城內早起的人們已經忙碌起來,對於他們而言,這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早晨。可對於城內的萬族修士們而言,這卻可能是世界改變的前夕。
明天的聯盟會議,與以往大有不同。巫族的叛變,不死神族的重新出世,一下子將局勢推到了風口浪尖,各族的修士們,若是沒有選對要站的船,就有可能翻船掉進江裡去。
深深的吸了口氣,寧淵站了起來,雙手鋪展開來,整個世界,就好像擁入他的懷中。
他有鴻鵠之志,滿腔抱負,但能不能實現,就看明天的結果了。
盟主之位,事關重大,他務必全力以赴,不給自己留半點遺憾。
雙眼看著遠方的靈山,有晨輝透過霧氣,灑在了山道上,使得整條朝聖之路金光閃閃,分外的莊嚴。寧淵驚鴻一瞥到了山上恢宏大氣的建築群,雖然只是一會功夫,那冰山一角就重新被雲霧給遮住。
大雷音寺!默唸這四個字,寧淵從體內空間中取出了一枚暗灰色的玉簡。
這枚玉簡是昔年在鬼尊坐化之地,重煌交給寧淵的。寧淵曾經查探過玉簡中的內容,裡面是一幅藏寶圖,最終指向大雷音寺周遭。
前字真言,寧淵當年推斷出這是九字真言中的“前”字所在的地圖,一度想著有朝一日,一定要來一趟菩提淨土,找出那前字真言。
後來發生了不少事情,這件事漸漸的被他給遺忘。一直到大雷音寺的名字重新進入他的耳中,他才想起還有這麼一件事。
老實說,眼下的寧淵對九字真言並不感興趣,甚至有些忌憚。但是真言就在眼前,他還是無法置之不理。前字真言若還在藏寶圖中所說的地點,他將其取走永遠雪藏,或許是好事一件。
鬥字真言他已經看過,在沒有留下仙之烙印的情況下,與己身的力之法則相參照,精神境界倒是無意中提升了些,攻擊的力量也有了一定的增幅。
哪怕九字真言隱患如何恐怖,不可否認的,它確實是奪天地造化的一套秘法,否則也不會惹得萬族趨之若鶩。寧淵可以肯定,就算自己將九字真言的隱患散播於世上,大多數人只會覺得嗤之以鼻。甚至他所說的隱患,在某些人看來根本什麼都算不上,相比較於能立刻大幅提升的實力,那點潛在的危險,壓根不值一提。
寧淵仔細的看著手中的玉簡,雙眼中魔xìng光輝閃爍,不時的抬起頭看一眼靈山。對照著玉簡裡的地圖,他估摸著前字真言可能的藏放地。
查探許久,他放下玉簡,眼光有些凝重的看向靈山一角。
“若沒有記錯的話,那裡應該是明通大師所說的佛窟內。不知藏放九字真言的人為何要選擇這麼一個敏感的地方,難道不怕被大雷音寺的高僧發現嗎?”寧淵喃喃自語道,結合地圖對照的結果,他斷定那前字真言應該是被藏在了靈山峭壁上的佛窟內。
峭壁被整體雕刻成了古佛雕像,雕像上則充斥著大大小小的佛窟。若是前字真言是在那裡面,光是搜尋起來就費時費力。且大雷音寺的佛窟一般人等是無法隨意進出的,這更可以保證藏寶地的隱蔽xìng。
但這些優點只是針對一般人而言,天知道大雷音寺的高僧多久去一次佛窟,以他們那強大的精神境界,若是細心觀察下,說不定就會發現前字真言的所在。藏寶人的藏寶地看似隱蔽和出乎人的意料,但實際上冒的風險不可謂不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還是說,那藏寶圖的原主人,一開始就是想讓前字真言被發現?”寧淵思索著,猜測著可能的情況。他並不覺得那藏寶圖是鬼尊設計的,當年神佛葬地一戰,鬼尊的出手他見過,並沒有任何九字真言的影子。
那枚玉簡之所以會在他坐化地的容虛戒內,想來應該是別有原因。或許那玉簡只是鬼尊偶然所得,特意留給後來的有緣人罷了。
“一個人待在這裡做什麼?”寧淵沉思間,一個柔和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他回過頭,只見師師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旁,他卻一點都沒發現。
“想什麼想得那麼入迷?這可一點都不像你。”師師有些訝異的看了看寧淵,寧淵向來是個謹慎的人,像這樣子讓別人摸到那麼近的距離都沒發現,可是極為少見的情況。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罷了。”寧淵微微一笑,重新坐了下來,師師隨即坐到他旁邊,依偎在他身上。
“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一說嗎?”師師溫柔的道,寧淵的煩惱就是她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