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黎明走過來,低聲問趙闊道:“陛下,下面的叛軍如何處置。”
趙闊鬍子一翹道:“全部處死!”
招親大賽就這樣的散場了,郭臨獲得了迎娶公主的資格。雖然這個結果在人意料之中,但是過程是怎麼也想不到的。
當披頭散髮的陳平,在侍衛的押送下從競技場內走出來,又被押上囚車,揚長而去。圍在外頭的觀眾們皆投來驚訝的目光。
怎麼回事,縱然他比賽輸了,也不該被當做罪犯一樣,押上囚車啊。
不過,半日後,當蓋著皇帝玉璽的皇榜,貼遍永耀城的所有熱鬧的路口時,全城譁然。原來,在競技場內,不是招親賽的決賽。誰也沒有想到,那短短的半日不到的時間裡面,夏國幾乎易主。皇帝也差點被刺殺。
陳家、王家上至家主妻妾,下至奴僕,未來得及逃走的人,全部被從永耀城附近的衛星城調遣來的軍隊,扣押起來。他們的命運,從陳平兵敗的那一刻,就註定了。
失力散的藥效還沒褪去,趙闊要重振朝綱,論功行賞的事情,暫且擱置下來。回到郭家,郭臨讓雄八等人,又警戒了一天,才叫他們回東裕城。
這些天,處死的處死,下獄的下獄。永耀城裡,人心惶惶。而郭臨以一抵擋數萬的神蹟,也逐漸在永耀城的大街小巷裡流傳起來。誰也沒想到,關鍵時刻,守衛夏國的人,是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
三日後,永耀城軍機大牢內,火把將這個地下牢獄照的通明。拴著鐵鏈,綁在木架上陳平,被涼水潑醒。他赤。裸著上身,因為受過酷刑,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頭髮凌亂不已,臉上也被燙成了重傷。
因為沒人救治,身上許多地方,都已經流膿,和不同程度的潰爛,模樣相當悽慘。
陳平抬起頭來,撐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絕豔的女子。她頭帶鳳冠,身著華貴的絨服,背後是一襲紫色的披風,一對勾人的丹鳳眼,透露著來人的身份。是紅杉。
陳平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了。他的喉嚨被火炭燒過。不過看到來人,眼睛裡面卻閃出了難得的光芒。
“你們都下去吧。”冰冷的聲音,喝退了侍從和獄卒。看的眼前人悽慘的模樣,紅杉雍容端莊的氣質收斂,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笑意。
“陳平,很吃驚吧。趙闊沒死。”
陳平嗚嗚作響,不知道要說什麼。三天時間了,當日,如果趙闊喝下的是紅杉的慢性毒藥,恐怕早就死了。但是一道道諭旨,還接連不斷地發到了軍機大牢,這說明趙闊還活著。
陳平眼睛閃出怨恨,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她出賣了自己。
“陳平,不用這麼看我。”紅杉從腰間取下一跟皮鞭,“是郭臨讓我這麼做的。而我只是想繼續活下去,做我的皇妃,僅此而已。”
“呃呃呃……”沙啞的聲音,勉強能聽出,陳平在吼,“為什麼?”
紅杉聽出來了。她笑道:“陳平,你還不知道嗎?當郭臨死而復活出現在永耀城的時候,其實就註定你要輸的。你竟然還要拉我一起下手。呵……幸好我明智啊。”
這一刻,在以往她都不敢對陳平說的話,一股腦兒地都說了出來。手揚起皮鞭重重的打在陳平慘不忍睹的軀體上。見後者臉上的肌肉猛烈一抽,身體也抖動了一下,紅杉得意地笑了起來。甚至內心深處還升起了別樣的快感。
“陳平,你憑什麼要我陪你一起反,憑什麼要我陪你一起死?入宮兩年,你可有對我支援過一分?皇妃之位,我可是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得到手的。而你,卻要將它輕易地奪去。”
“啪!”的一聲,皮鞭再次抽在了陳平身上。可能是感覺還不夠過癮,還不夠發洩心中的怨氣,紅杉瞧了瞧被火炭燒的通紅的火鉗,接著冷笑地走過去,握住木柄,將它從火堆裡取了出來。
看見陳平的眼中一縷恐慌。紅杉心中的快感更加強烈,“陳將軍。你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吧。你想說我忘恩負義?呵呵……”紅杉笑容一收,臉色漸冷,漸殘忍,“就算是你將我從落後的鎮東平原,帶入王城又怎麼樣?難道我不知道我紅杉只是你手中的一枚,隨時可以丟掉的棋子嗎?但是,你低估了我,也小看了我。我,紅杉,又怎麼甘心被人操控在手中呢?”
說話間,紅杉拿著那通紅的火鉗,狠狠地印在了陳平的胸口處,那裡潰爛的肉,甚至都有蟲子叮咬,火鉗下去,直接傳出一陣蛋白質的焦味。緊接著,紅杉又掏出了匕首,然後對著陳平的雙眼狠狠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