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當知道明軍登陸加賀以後,前田利常還並沒有當成一回大事認為這不過是一次比較偶然的事情而已,因為在此之前,明朝並沒有任何與日本交戰的意圖,或許這只是某個明朝的將領自作主張罷了。憑藉手下的大將上杉西長,已經足夠應對的了。
但對於和明朝作戰他還是比較重視的,這才把全部的五千名士兵交給了上杉西長去統帶。本來按照他地計劃。最多十五天的時間,就能夠把明朝的軍隊趕回去。但十五天後,他得到的卻是上杉西長身亡的噩耗。而他的五千士兵,竟然也沒有一個能夠回來地。
這一訊息讓前田利常徹底震驚在了那裡,目前的金澤城,已經只剩下了不到五百的武士。憑藉這樣的力量。又怎麼和明朝的軍隊作戰?請求幕府地援助嗎?那實在太遙遠了。以明朝軍隊進軍的速度,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的軍情來看,已經絕對不可能了。
在左右思量無計的情況下,他不得不找來了吉川清之一起商議對策。
吉川清之是陸奧國會津藩保科正之推薦給前田家的謀士,保科正之在舉薦信裡。形容這人堅韌,善思考,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希望前田家能夠好好利用。
對於保科正之推薦地人才,前田家當然是不敢怠慢的,只因為這個保科正之的身份非常特殊。他本是江戶幕府二代將軍德川秀忠四子。母親為側室阿靜,幼名幸松。由於德川秀忠的正室崇源院是善妒的女人,而德川秀忠自己又是個怕太太的男人,因此在幸松出生以後,不敢養在城裡,便將阿靜與幸松母子託給武田信玄次女見性院照顧。後來見性院將幸松養育到了七歲的時候,又將他交給和武田家有關係的保科正光做養子,保科正光沒有兒子。雖另有養子,不過在收幸松做養子後。就讓幸松當自己地繼承人。
聽完前田利常介紹完加賀做面對的惡劣局勢後,吉川清之連想都沒有想,就從嘴裡迸出了兩個字出來:
“投降!”
“您難道瘋了嗎?”前田利常猛然站了起來,漲著通紅地臉叫道:“您居然讓我向敵人投降?不,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我是前田家的後人。我有責任保護加賀的一切。哪怕我會因此而死在敵人的刀下。吉川君,請您不要說出這樣地話來。”
面對前田利常地責問。吉川清之等他發洩完後,才很冷靜地說道:
“請您聽我說完,前田大人。我們的軍隊已經沒有了,五千人都死在了唐人地手中,難道您以為僅僅憑藉金澤城的力量,就能夠保住這裡嗎?我也一樣的不怕死,甚至為了您,願意慷慨地去赴死。但毫無意義的去死,這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既然無法力敵,為什麼我們不能利用有限的資源,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呢?把唐人迎接進金澤城來,並且想盡一切辦法來討好他們,讓他們的對我們的警惕一點一點地消失。當他們徹底放鬆了對我們的警戒之後,前田大人,那時候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
“您的意思是數,詐降嗎?”前田利常漸漸明白了他的用意。
“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吉川清之的臉色顯得非常怕人:
“唐人殺了我們整整五千個士兵,上杉大人也為此而陣亡,這樣的仇我們不能不報。暫時的屈辱又算得了什麼,比起報仇來說,無論什麼樣的屈辱我們都必須要忍受下去。前田大人,當那些唐人在我們仇恨的怒火中痛苦哀號的時候,無論什麼樣的屈辱也都會消失的!”
“仇恨,屈辱。”前田利常不斷念著這兩個字,他的眼裡也漸漸放出了光彩:“吉川君,謝謝您,為了加賀,為了日本,為了上杉大人,還有那五千名死去計程車兵,我會忍受一切原本我無法忍受的東西。我會把我們承受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還給唐人。”
兩個人互相對望著,然後深深鞠了一躬。前田利常站了起來,叫過了一名手下。在那沉默了會,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
“開啟金澤城門,派出使者,向唐人的軍隊投降!”
原本以為在金澤城下,會遭遇到一場惡戰的明軍將士,卻沒有想到倭人竟然派了使者前來洽談投降的事宜。而更讓人詫異的是,負責和倭人接洽投降的黃飆,無論提出了什麼苛刻的條件,倭人的使者竟然沒有任何遲疑,全部答應了下來!
是倭人真的被血淋淋的屠殺殺怕了嗎?當倭寇地態度傳到朱斌耳朵裡後。這位大明的皇帝根本就不相信。以倭人的兇殘,冥頑不靈來說,他們根本不會那麼輕易地投降。
“詐降,只不過是詐降而已。”沒有誰比朱斌更加了解這些倭奴的本性了,他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