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辮子軍面前,他們怯弱了,他們不惜出賣朝鮮的利益,不惜和我們的宗主國天朝大明為敵,這是我們所有人都無法容忍的,打倒他們,把一切和金虜有關的勢力趕出朝鮮。大明正在看著我們,努力吧,我勇敢計程車兵們!”
他這話說得慷慨激昂,但心裡卻充滿了對自己的譏諷。早在盛京的時候,他就已經投降了滿清。他才是真正的懦夫。還好,明朝並沒有發現這些,並給了自己最大的支援。也許在這次政變成功後,自己應當一門心思地侍奉好大明瞭!
禁軍士兵們完全弄不清楚什麼政黨鬥爭,他們選擇的只是服從。從來,朝鮮的軍隊只是政客們手中的玩物,他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功西派也好,清西派也罷,包括現在的世子黨,總之,誰能養活他們,他們就只能聽誰的指揮。
等到李滯唾沫橫飛地說完,宋時烈接過了他的話題,陰沉著臉說道:
“現在,我代世子任命元中將軍為這次行動的將軍。所有計程車兵,都必須聽從元中將軍的指揮。士兵們,勇敢計程車兵們,行動吧!”
“殺進慶雲宮,活捉金光柄!”
隨著元中的一聲大吼,“昌德之亂”正式拉開了帷幕。這是兩種勢力之間的較量,是父與子之間的較量。無論誰勝誰敗,在這場較量中卻永遠也沒有勝利者……
六百禁軍和三百名都城御營廳軍計程車兵,由昌德宮出發,一路進發到慶雲宮的慈德門前,並沒有遭到任何的抵抗,但當才出慈德門,很快就遭到了王宮衛隊激烈地抵抗。
二百名國王近衛成為了守衛慶雲宮的主力。雙方以鳥銃對射。硝煙中不斷地有人倒下。但露出來的缺口,卻很快又有人填補上去。慶雲宮,這個朝鮮的王宮,在這一刻卻成為了血肉橫飛的戰場……
負責指揮戰鬥的金光柄,沒有想到世子黨這麼急不可待地就發動了政變。本來按照他們的估計,在得不到明軍支援的情況下。世子黨起碼要到年底或年初才會發起政變,這樣,就給了王黨充分的準備時間,但現在,一切卻根本就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漢陽發生政變。慶雲宮不絕於耳地槍聲,很快傳遍了漢陽。也許是朝鮮人對這樣的事情看得實在是太多了,他們並沒有露出什麼驚慌,而是有條不紊地躲在了自己的家中。天知道又是哪一派和哪一派打了起來,朝鮮什麼時候才能有個消停?
大臣們倒是很快聚集在了樸昌樹的家中。他們雖然知道世子黨和王黨的爭鬥,但卻沒有想到李宗和李滯父子居然發展到了刀兵相對的地步。他們不清楚自己應該站在哪一方。而樸昌樹這位朝鮮地老臣,在大臣們心中的地位一下高了起來。
畢竟,在明軍明確保持中立的情況下,都城御營廳軍成為了漢陽最大的軍事力量。都城御營廳軍態度的任何微妙變化,都將會對這場政變產生嚴重的影響。而都城御營廳軍的態度,則完全取決於樸家父子。
“朝鮮什麼時候才可以太平啊。”面對幾乎全部到齊的朝鮮大臣,樸昌樹悲天憫人地發出了一聲長長地嘆息:“一次接著一次地動亂,只會使我們朝鮮沉淪下去。難道因為各種各樣的政變帶給朝鮮地傷害。還不夠嗎?清西派、功西派,世子黨。還有那個什麼王黨,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就僅僅是為了權利嗎?雖然天朝的軍隊已經開進了漢陽,可是女真人的威脅依舊還存在在那。這次的政變,只會讓朝鮮變得更加衰弱。我身為兩朝老臣。這心裡的痛苦。該向誰去說啊……”
一些大臣們抹了抹眼睛,似乎被他地話所感動。漢陽府嘆著氣說道:“兵曹大人地心思我們全都清楚。可這事情已經發生了,總該拿出個辦法來吧?樸安貞大人手下有七千都城御營廳軍,我想,是不是可以拿出來平定這次變亂?”
“不!”樸昌樹斷然拒絕道:“士兵們絕不能插手宮廷的事情。諸位,這是王和世子地爭鬥,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能夠干預的。如果都城御營廳軍出兵的話,不管將來哪一方取得了勝利,在所有人的眼裡,我們都是推動變亂的亂臣賊子……”
大臣們沉默了下來,其實,不管誰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只要能保住他們現在的地位和權利,那麼一切的事情,都和他們無關了。握有重兵在手的樸家,尚且採取了觀望的態度,自己有何苦強出這個頭呢?
樸昌樹隨即命令自己的兒子,嚴厲督促都城御營廳軍不得妄動。又命人上了茶水,款待這些在自己家中的客人們。一邊派出人手,探查慶雲宮方面的狀況。而其後不斷有訊息傳來,慶雲宮方面已經對王黨來說越來越不利了!
在世子黨凌厲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