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樣的道理，你等想什麼朝廷就必須做什麼？想恢復什麼樣的制度，想不用什麼樣的制度，難道都由你們說了算？”

那些讀書人一個個面色如土，仔細想來。倒地確有幾分是自己的不對。自己這些人做事是有些隨心所欲了。本來他們人多勢眾，士氣高昂，還能想到個應對的辦法。可一連在這被朝廷晾了幾日，早就有些心灰意冷。加上參與的人數又走了大半，勢力大不如前，面對葛亨的訓斥，竟然想不出應對的辦法。那領頭地歸莊等人更是心涼，一意在背後支援自己的老師張溥。怎麼在這關鍵時刻反而不露面了？失去了最大靠山的他們，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對面前這困窘無比的局勢。

這時卻又聽那葛亨說道：

“這是大明的朝廷。不是你們胡鬧的朝廷。朝廷法度，自有朝廷決斷，你等卻受了他人唆使，跑到紫禁城來鬧事，試問傳了出去。不光是丟了你們的臉。更是丟了大明朝廷的臉。我大明泱泱上國，將來還有什麼資格統領各藩屬國？”

正說著。就見遠處又有一大群人走來，仔細看去，卻是侯方域、錢謙益等人帶領地復社人員。歸莊心裡發出一聲長長嘆息，自己已然落魄於此，這復社的人想來便是趁火打劫地。

果然，一來到他們面前，那侯方域便指著他們的鼻子罵道：“歸莊，吳炎，你們這些人枉讀聖賢之書，不思報效朝廷，卻反而大鬧京師，我等實羞與與你等為伍……”

“侯方域，是誰讓你們來的？”

一聲冷冷的聲音從葛亨身後響起，眾人舉目看去，卻正是大明的忠勇武英王朱由斌出現。那侯方域等人見強援到了，頓時大喜，侯方域趕緊上前說道：

“回王爺話，我等聽說陵社之人鬧事，生怕紫禁城有失，便帶社復社眾人趕來救駕，既然武英王來了，那一切便都好辦得多了……”

“紫禁城有失？救駕？”朱斌冷笑著道：“你當他們是流寇？是金虜？他們不過是來找朝廷說出自己心裡地想法，他們有什麼過錯？侯方域，錢謙益，當初我將你們從大牢裡放出，再三告誡你們不得非法機會，難道黃溪沒有告訴你嗎！”

他地口氣愈發嚴厲起來，侯方域和錢謙益額頭冷汗連連。黃溪倒的確和他們說過這事，可也只不過是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他們也沒有放在心上。這次他們本以為是自己表忠心，得晉升的最佳時刻，誰想到反而落到了這樣的局面。

“他們。”朱斌指著歸莊等人說道：“他們來京師沒有多少時候，對這條還知道得不太清楚，因此我也不責怪於他們。可你們呢？一再告誡的事卻拋在腦後，究竟是眼裡沒有大明朝廷，還是沒有朝廷的律法！”

見本該是自己敵人的武英王，居然幫著自己說話，陵社的人一個個心中感激。相比於自己的老師張溥，這位傳言中兇狠的武英王這些天來的所作所為，反而顯得更有人情。

倒是馬屁拍到了馬腳上的侯方域、錢謙益領導的復社，見武英王嚴詞訓斥，心中大是惶惑，武英王這究竟是怎麼了，反倒罵起“自己人”來了？

“來人，給我把帶頭鬧事地侯方域、錢謙益抓起來！”

隨著武英王的厲聲怒喝。也不待二人反應過來，已被武英王身邊將士反綁，在聲聲哀泣和求饒聲中漸漸遠去，等他二人離開，朱斌的口氣一下緩和了不少：

“至於其他復社成員，不知者不罪。還有你們陵社的。大家都是讀書人，不必弄得如此劍拔弩張，搞得好像仇人一樣。這樣吧，你們既然都到紫禁城了，不進去看看實在遺憾。尤其是你們陵社的。在這坐了這麼久了，也該好好休息下了。哎，你們這些人啊，孩子啊……”

他說話的語氣平穩沉靜，並不像是朝廷地第一權臣在對布衣百姓說話，倒更像是一個慈祥的兄長在怨恨自己不爭氣的弟弟一般。歸莊他們聽了。心頭一陣激動，眼淚幾乎便要流了下來。他們闖出了這麼大的禍，可武英王不但一點也不怪他們，反而還要帶著他們參觀宮城。

這一些讀書人，除非考中的功名，再透過層層考試，否則這一生中哪有進紫禁城地機會？可這龐大的幾千人裡，像這樣的幸運兒又有幾個？現在眼看著武英王就要幫他們實現心中的夢想。那些什麼樣的不快和委屈都被拋到了腦後……

總算歸莊還算頭腦清楚：“王爺，這紫禁城乃是皇上起居的地方。是眾大人們商議朝廷地地方，乃是我大明最神聖之地，豈是我們這些草民能夠進去的？萬一，萬一我們中有人心懷不軌，我等萬死也不能辭其罪了。”

“皇上沒有得罪你們。我朱由斌也和